这个时候,更让人觉得有蹊跷......
也正因为如此,花雨叶果然派人严守看护烈百溪。
烈百溪身上所中的,为一般使人昏迷的温和药物。解毒倒是简单,只是身上伤势过重,人还未能苏醒。
许碧川那夜便与孙惊鸿秘密长谈,着手目前棘手之事。
而两人都心知肚明,其实真正最棘手之事,在于那不知有何打算的邱灵赋。
那日过后两天,花雨叶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许碧川又碍于花雨叶地下军师的身份,在江湖人耳目之中密会孙惊鸿多有困难,实在脱不开身。
直到第二日夜里,才有机会,避开周围耳目潜入邱灵赋房中。
还未至深夜,外边是江湖人们紧绷着心情提防周遭意外,而邱灵赋却已悠哉惬意,熄灯入梦。
才从窗而入,第一眼便看到邱灵赋衣衫不整,睡得天昏地暗。
可下一刻,屋檐之上飞来一块小物,许碧川瞬间之中便警惕看去。
可那小物却不是向着自己而来的。
大概是一块石子,精准掠过床上邱灵赋身旁,没有伤到邱灵赋分毫,而那巨大的内力却将丝被一角掀起,顿时把邱灵赋因衣衫不整的地方盖得严严实实。
抬眼一看,屋檐上半躺着的,不是阿魄是谁?
邱灵赋倒是怡然自得,没事人一般,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川川,我都睡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许碧川冷冷扫过他一眼,却没有回应,只对屋檐上阿魄揖道:“阿魄少侠,许某与邱小少爷有事要谈,还烦请......”
“别呀。”邱灵赋扭过头来,看向许碧川,“阿魄可是我不离不弃的好友,川川有什么事直接说,别介意嘛。”
这“不离不弃”说出口时,还给了阿魄一眼。在窗外月色透进的室内微光中,阿魄看得清楚,唇上勾起淡笑来。
这轻浮又嚣张的一眼,实在让人难以装成没有看到。
许碧川听了这怪里怪气的一句,心里自然清楚,这家伙,分明是要外人在此当个挡箭牌,好让自己口中的责备能够留情几分。
许碧川没有继续要求阿魄离开,他不想再应付接下来邱灵赋的其他花招。
面向邱灵赋,衣袂在空中轻轻动了动,好似拨动的云烟。
“你做得过分了。”许碧川也不忌讳阿魄的存在,毫不客气直言道,“与我或孙惊鸿说一声,花雨叶可以奉陪你戏耍。可阿鹊不该成为你的棋子。”
邱灵赋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便有些可笑。
“川川,你误会我了,我没把阿鹊当棋子,我只是让阿鹊帮一下我。”说得是无辜又让人气不打一处。
屋檐上传来轻微的声响,阿魄调整了下身子,让这高大修长的身子在狭小的房梁上躺得更舒服些。
许碧川看了眼房梁,又把目光落在邱灵赋不知错的双眼:“只要你开口请求就能做到的事,没必要去设计。即使我对你的计划不会赞同,但要是你一意孤行,我也拦不住你。即使阿鹊必定会面对现在所要面对的东西,你开口相求,她未必会拒绝。”
邱灵赋听着,把被子裹得严实起来,转了个身,背对许碧川,像是不想再听。
“江湖险恶,可各有共济的一叶之舟。你是想把这一叶舟推开,把你身边的人一一伤害推开么?”许碧川口气严厉,又泄气道,“哼,我不信邱心素是这样教的你。”
“她只教我了这身功夫。”邱灵赋道。
“若你娘只教你一身功夫,她失踪了你是不会找她的。”许碧川道,“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点倒是和你娘一样。”
“我不会输的。”声音闷闷地,却有无限傲气。
“没有人永远不会输。”许碧川看着在床上缩成一团的邱灵赋,“我说的南墙,也不是指你所作所为的胜负。”
“邱小石要回来了。”阿魄的声音忽然从上边传来。
许碧川屏气一听,果然,听到了不远处细微的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