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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以他目测的距离,每个地洞将要挖通在别苑外时,就会遇到坚硬石壁,改道往左挖,左边是石壁。
改道往右挖,亦然。
景山只想问上一句,十五娘是不是得罪过石头神?
这次,他寻了玉兰园后的矮山,终于见到了光,便迫不及待的将谢如闻给唤了来,谢如闻极为兴奋,小步并作大步,跟着景山来到了洞口。
她看了眼洞,又看了眼景山。
随后又看向洞口,秀眉蹙着,与景山说:“我要的是地道,不是狗洞。”哥哥每次来揽月苑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定不是钻狗洞进来的。
绿竹在一旁也说:“这么小的洞口,十五娘若爬出去,可不成了小泥人。”
景山用手给她比划了许久,谢如闻看明白了,因着之前的地道挖了许久总是不通,是以,这回他学聪明了,先挖个窄小的狗洞,能挖通再给她挖地道。
谢如闻对他点头:“先去歇着吧,明儿接着挖。”
景山颔首。
谢如闻午憩后整个人精神,不想着回院中,如今万物生发,她和绿竹在矮山上摘了好些香椿叶,打算用今儿一早二痴下的蛋给炒了。
绿竹:“娘子不拿来孵小鹅了?”
谢如闻:“先尝尝味道,明儿下的蛋再孵小鹅。”
两人在矮山上待了近半个时辰,谢如闻回到她居住的上弦院时,红梅边给院中的花浇水边与她道:“公子来了,在满月院呢,说让十五娘用晚食的时候过去。”
谢如闻应了声,心思全在她手中握着的一株说不上名字来的花苗上,边刨土将小花苗种在院中边问红梅:“哥哥可说要查我的课业了?”
红梅摇头,提醒道:“公子没提,不过十五娘,昨个的课业你可一点没做呢。”她浇完了花,来到谢如闻这:“这花开的倒是漂亮。”
谢如闻将花种好,给它浇了水后,就去她的小书案处安静的做课业了。
以往也是这般,谢玄烨在满月院忙他的公务,她在上弦院里做课业。
从前,她未住进揽月苑养病时,谢玄烨常居于此处,后来,他在朝中任了要职,常忙碌至夜深,便又常居于谢府。
谢如闻刚住进揽月苑的那两年,谢玄烨几乎很少回别苑。
直到前年,本是在建康城外的揽月苑在地下挖通了密道,直通至他的书房。
这两年,他休沐闲暇时,便常回别苑放松心神,做须臾的闲云野鹤,不问世事。
是以,谢如闻没事也不去打扰他,除非他命人来唤她。
做完了课业,已近酉时,她怀中抱着书卷和今早二痴下的蛋向满月院行去,还未踏出院门,大痴二痴在身后‘嘎嘎’的叫,非要跟着她一起。
谢如闻只好回身来赶它们,赶一下退一步,不赶就上前,绿竹对她道:“十五娘,你怀里抱着它的孩子呢。”
谢如闻反应过来,将怀中的大蛋抱紧,哄着二痴:“你瞧瞧,没了,在你的草窝着呢。”二痴瞧不见它的孩子不嘎了,反倒是大痴扯着嗓子‘嘎’。
谢如闻瞪它:“又不是你生的,凑什么热闹。”
她来到谢玄烨这里,正巧赶上用饭,她早就饿了,用饭时一句话也没有,只顾着吃,谢玄烨用了几口后便放了筷子。
在一旁看她的课业。
起初,谢如闻和他一起用膳,规矩很多。
食不言是最基本的,后来,也不知为何,这些规矩逐渐没了。
不止用饭时她可以随意说话,谢玄烨也会在用饭时翻看她的课业。
用过晚食,天色还大亮着,谢如闻生出了作画的心思,和谢玄烨一同去了二层阁楼,她立在书案前作画。
谢玄烨坐在古檀木椅上,遥望天边晚霞,目光悠远,他本安静如一尊雕塑,奈何谢如闻作画来了兴致,哼起了绿竹教给她的民间小调。
谢玄烨的目光从悠远的记忆中收回,落在了她身上。
因着晨起浮生的话,他不由得会去注意谢如闻是否真的长高了,作为兄长,他一直以为她还是那个稚童,用去岁的尺寸让人去裁衣。
属实对她疏淡了些。
他打量着谢如闻的身量,是长高了。
不过,没有浮生说的那般夸张,足足长高了近一尺,可如何那些衣衫就不合身了?
谢玄烨估量的没错,实际上,谢如闻早两年就在长个头,去岁虽长高了些许,衣衫却未有大的改变。
她是十三岁时来的癸水,虽然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可他毕竟是男子,她有着女儿家的羞涩,并未让他知晓此事。
按理说,这种事本该说与阿娘听,可她的阿娘从未来别苑看过她,她甚至不记得她的模样,所以,她只能偷偷藏在心里,偶尔来癸水腹部痛了才会跟绿竹红梅说。
而少女身体的长成也就去岁的事,她刚发现自己与从前不同时,心里有了很深的羞耻感,那段时间就连沐浴都不让绿竹和红梅侍奉。
白日里还会刻意藏着身前的拢起,以不让绿竹红梅发现。
可这哪是能藏住的事?
绿竹红梅比她大上好几岁,与她在一处说说话,逐渐的也就好了。
她去岁冬日的里衣和打了春后的衣裳都是红梅给裁的。
绿竹本也打算与浮生说给十五娘新做些衣裳,可没等她将尺寸量好给浮生,谁知公子早已命人给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