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p>[鼠猫]红衣白影作者:幽若雪

第25节

展昭靠在冰冷的墙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他身上的棍伤本来就没好,全是凭着一口气硬撑着,看着赵翎等他说话,便淡淡的笑了笑:“万岁才是真的洞察秋毫……”

“怎么讲?”

展昭沉默了,他想到假的八贤王,想到梁王,想到襄阳王和庞太师,很多事万岁明明早就知道,却要他去查……

“展昭?”

赵翎秀气的眸子让展昭想到那个一直在找却至今音信全无的人,那个人同赵翎有些相似的眸子相似的天真,臂上的刀伤狠狠地疼了一下,展昭咬了咬牙。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赵翎看到他左臂上的血,可是久居宫闱未曾见过打打杀杀,是以瑟瑟缩缩的不敢去触碰。

展昭将她的怕尽收眼底,微笑安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赵翎抽了抽鼻子,“你骗人,伤口明明还在流血。”

展昭又是一笑,淡淡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不知白玉堂现在怎么样了……

☆、求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脑袋浆糊了……啊啊啊啊……

白玉堂倒下去之前出手致命的一剑,最后一个黑衣人也陪着倒了下去,脖子上多了一个醒目的血窟窿。

不留下一个活口,他白玉堂做到了。

可代价……

白玉堂看着伤痕累累的自己,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大意之下他弄丢了猫儿,这身伤便是代价。

抹了下唇角血渍,简单处理了身上几处大的伤口,抬起头,还好不远处马车还在,有马车就还能回得去……

借助剑身支撑地面的力量,白玉堂好不容易挪到马车旁边,马躲了躲被白玉堂不客气的一把扯了马缰,人爬上马车驾马却已经有些费力了。剑高高地撩起牟足了劲抽在马臀上,马吃痛嘶鸣,拼命的朝原路跑起来,颠簸的白玉堂身上的伤一阵紧似一阵的痛,拉紧缰绳的手越来越感觉到吃力,无数树影在眼前飞掠疾走,白玉堂脑中一阵恍惚,力不从心的倒在马车上。

没有驾车的人,马却还在跑着,黑色的马车,黑色的马,引人注目的黑色。

很多人注意到这辆马车,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好奇的窥视,可看到躺在马车上垂死的白衣人时都嘘了声,带有血腥味的热闹最好别看,甚至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这世上偏偏有不怕麻烦的人,一道清丽的身影跃上马车,利落的自白玉堂手中抄过缰绳,一声娇吪,马车又在女子驾驭下飞快的跑了起来。

粉巾遮面,旁人看去也只见一双明丽灵动的眼睛。

马车驶进一条深窄的巷子,巷子尽头是一户简陋农家,马车便停在这家院落门口。女子当先下马,扶下白玉堂踉跄进了院内屋子,将白玉堂安置在床上长吁口气拍了拍手,如释重负的去了面纱露出带有任性味道的笑。

“方芷诺……?”白玉堂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看到她的小得意,头脑中有些模糊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见到这丫头总还有一丝亲切,毕竟不是敌人。展昭把她弄丢了心底的愧疚还在,自己倒是误打误撞遇上了,“方丫头……这些日子,你跑去哪了?”

方芷诺瞪了他一眼,“你有那么好心关心我?白老鼠,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相?”

“展昭?”白玉堂已经迫不及待的支起身子。

方芷诺急了,“喂!能不能安分点,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搬上床噯。”

白玉堂没心思问前后始末,“方丫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没用的……展昭很可能出事了。”白玉堂用了很可能这三个字,他不想事情的结局是自己想的那么糟。

“我知道他出事了,”方芷诺一副不用你来告诉的态度,唇抿得紧紧的,“凭你现在的样子能救他?”

“我……”,他确实不能,可总不能让他什么都不做。

“我什么我,老实待着我去把那辆马车处理掉。”方芷诺毫不客气的把白玉堂重新按倒在床上,自己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功夫方芷诺急急的折回来,扶起白玉堂就走,白玉堂身上的伤被扯着钻心的疼,紧紧蹙了下眉头,脑子里有些莫名其妙,他颇感无奈的看着方芷诺:“方丫头,出事了?”

方芷诺白了她一眼:“你猪脑袋,马车不见了呆在这里等死吗?”

“马车不见了?”是回去报信了?

方芷诺突然停住步子,“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啰里八嗦?”

白玉堂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简洁明了的提问:“去哪?”

方芷诺没好气的也丢下短短两个字:“领赏!”

“领赏?”白玉堂不解。

方芷诺摆了个蹩脚夸张的笑脸,“嘿嘿,你难道不知道么,现在满大街张贴的都是捉拿你和展昭的告示,你居然还敢驾着辆那么引人注目的破马车招摇过市,真是服了你了。”

白玉堂想起展昭说到模仿自己去太师府行刺的那个人,借刀杀人?展昭也被牵扯进来了,好个一箭双雕。可自己一路走来倒也安好。

方芷诺道:“不用想了,官差几次大半夜里贴上去的告示第二天早晨全都不翼而飞,大街上像闹了鬼一样。”方芷诺笑笑:“不用想了,分布最广帮众最多,首屈一指当属丐帮。”

白玉堂道:“丐帮从不替人做事?”

方芷诺道:“夜鹰有恩于丐帮,你说这事情夜鹰出面丐帮帮是不要帮?”

白玉堂明白后摇头苦笑:“我其实什么也没干。”

方芷诺白了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没干,你如果真的去行刺庞太师才是蠢到家了。”

白玉堂不再说话,确切的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芷诺身形瘦小跟赵翎很相似搀扶着他也很费力气,“丫头,我自己能走。”白玉堂看出她的力不从心,再者被一个女人这么架着他说不出的别扭。

方芷诺没给他好脸色,“白老鼠,要人扶你还要挑对象?”

被窥破心思的白玉堂难掩一丝囧意:“方姑娘,你能不能别左一个白老鼠右一个白老鼠……”

方芷诺学着他的语气:“你左一个猫儿右一个猫儿叫的可是顺口的很呢?”

女人真的好麻烦,白玉堂彻底无语。

“我带你去胡记酒坊。”方芷诺是直性子,不想说的时候倔强得很,可想说的时候你不高兴听她还是会说。

“胡记酒坊,你带我去送死吗……”白玉堂钝钝的自言自语,他是伤了身子可是没伤到脑子,还没忘胡子是李元昊的人,而且记得展昭被抓去驿馆他一再追问无果还把胡子打了个半死,现在方芷诺居然要带他去胡记酒坊,白玉堂想自己是不是脑袋锈掉了居然还在跟她走。

“胡记酒坊有夜鹰的人,很多事只有他能摆平。”方芷诺好心解释。

白玉堂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方芷诺:“你跟暗月宫走的很近?”

方芷诺冷了他一眼:“不是我,是胡子,他喜欢暗月宫里那个叫洛城的孩子,那孩子是练武奇才耶,夜鹰和胡子都在教他。”

白玉堂想了想:“丫头,暗月宫的人,你最好离得远一点。”

“你放心,为了展昭我不会害你的。”

这句话里明显有气,白玉堂却听出别样味道,醋意十足……

多说多错,在这小女人面前白玉堂识趣的闭上嘴巴。

小院的后山有座佛龛,香火不旺盛却也有稀稀落落的人出入,方芷诺谨慎的四下里张望,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跟来才扶白玉堂进了佛寺,白玉堂很想知道来这里做什么,可是被女人用话语噎住的滋味并不好受。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用在这里似乎不错,白玉堂识时务的选择闭嘴。

方芷诺扶白玉堂在一个蒲团上跪下,其实白玉堂不相信佛会有时间和精力顾忌到芸芸众生中的每一位倒霉蛋,可冥冥中因着展昭又相信慈悲的力量,是以方芷诺跪,他便也跪下来,虔诚的合十双手只为展昭求一世平安……

方芷诺忽然起身去抽签,签注满满,若众生中只取一瓢的姻缘,她看也不看顺手抽出一支递给解签僧人。

“敢问施主所求为何?”

“求平安。”

老僧目光指了指伤重的白玉堂。

“老和尚你好啰嗦,”语出便觉失礼,忙嘿嘿干笑两声作为掩饰。

老僧摇了摇头将签文打开,也无心与这丫头做计较。签文书:龙盘伏虎,玉落嵩山,宿命系金,方换始安。

方芷诺凑过头,前三句她读不懂,只读懂最后几个字却也只是表面意思,“这说的是什么?”

老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这只签……”

方芷诺抢道:“这只签怎么了?那人可还有救?”

白玉堂睁开眼见老僧踌躇着低头默念“阿弥陀佛”,心底无端一空。

方芷诺有些不耐烦:“哎呀你不要总念阿弥陀佛,你倒是告诉我呀。”

白玉堂的心越收越紧,那僧人的语气和态度已然说明凶多吉少的结果,只这丫头不愿承认罢了。自己才刚刚从鬼门关把他带出来,他却又要回去了么!白玉堂捂住胸口闷闷的咳。

方芷诺顾不得再追问老僧,忙上去扶住他,“喂,你没事吧?”费了很大力气止住咳嗽,白玉堂闷声闷气回答道:“放心吧,死不了。”

方芷诺少有的竟然没有出言相讥,白玉堂有些纳闷的抬头见她虽扶着自己却心不在焉的四下里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你约了人在这里?”

方芷诺“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出现。

白玉堂看着她的一脸茫然。方芷诺径自揣测的摇了摇头:“她说过一定要我带你来这里等的。”

白玉堂满头黑线,“你就这么轻易的把我给卖了?”

“噗”的一笑,方芷诺拳头不轻不重砸在白玉堂肩膀上,“臭老鼠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如果不是那绿衣姑娘我怎么可能在这儿这么轻易的救到你。”

白玉堂听了她的话若有所思,“绿衣姑娘……会不会是纤儿?”觉察到那丫头匪夷所思的眼神,白玉堂讪讪的扭头看她,见她睁大了眼睛正待发作,“哈,好你个白老鼠,整天只想着朝三暮四……”

“方芷诺!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白玉堂简直没办法和她愉快的相处下去,走进他心里的除了那只猫就再没有第二个人,方芷诺却如此腹诽。

转念间方芷诺却乖乖的低下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白玉堂不觉多看了一眼,“对不起,我一时口无遮拦……”

“白老鼠……”方芷诺抬起头笑的有些不自然,久久的注视让白玉堂生硬的别开脸以为自己身后当真站了什么人。

什么人都没有,他转过头一脸费解的看方芷诺。

方芷诺依然笑着,笑意微苦却只是淡淡的,虽是对着白玉堂却更像是自言自语:“你知道么,我曾经追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人,”白玉堂忽然绷紧了神经,似盼似了然。

方芷诺恍惚的笑,依依目光有些涩涩的不甘:“他心里选择的人是你,我输了,一点机会都没有……”

看着她强笑低头,白玉堂突然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说不出一句话,他自然明白方芷诺话里的“他”指的是谁。猫儿选的是他,这答案虽两心昭然,但这份情由沉稳矜持的展昭于方芷诺面前亲口肯定,白玉堂竟然被震撼,感动的想哭,心底一个强烈的念头想把展昭紧紧拥进怀里并告诉他,这辈子他白玉堂能得这份爱,再无所憾……

解签老僧一句“阿弥陀佛”,方芷诺和白玉堂抬眼,便都看见了那个笑意明媚清亮的绿衣女子。

☆、人外有人

“师傅,”绿衣女子秀目扫过白玉堂身上的伤便跃进来扶,不论是神情还是举动都那般亲昵自然:“你的伤怎么样?”

“皮外伤,没事。”白玉堂笑的依然轻松。看到他笑,纤儿也弯了弯眼睛,她心中的白玉堂确实很难跌倒。

她叫他师傅?看着他们言语那般熟悉方芷诺有点摸不着头脑,白玉堂居然真的收了徒弟?

白玉堂看到她却没看到霍千竹,“纤儿,你小叔呢,没事吧?”

纤儿笑着摇头,“小叔说他还有重要的事,让我先来找你们。”

“你小叔是谁?你又是谁?”方芷诺闷不住想把关系搞清楚。

纤儿淡淡的笑,眉眼弯弯,“方姐姐,我叫纤儿,我和小叔跟师傅和展大哥都是朋友,我们自然也是朋友。”声音清脆,与世无争的甜美。

方芷诺干笑两声看了眼白玉堂:“你可爱的师傅现在没事了,可展昭怎么办?”

纤儿收了笑容,认真的看白玉堂:“小叔说会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说完目光转向解签僧人,“大师,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们去了胡记酒坊。”

她本是单纯想如果真的黑衣人寻来老僧说了去向便能免去一死,白玉堂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些人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错过一个,这丫头还真是天真。

可是胡记酒坊?白玉堂不解,怎么又是胡记酒坊?

纤儿弯了弯新月般的眼:“是啊,因为夜鹰在那里。”

“又是夜鹰。”白玉堂说不出来这种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很友善,又似乎很危险。

解签僧人低头默念佛陀,手指以惯有的频率在一粒粒念珠上捻过,郑重而虔诚。

纤儿说完老僧的头微微侧了侧,微不可见的耳动之举被白玉堂留意眼底,只见他拇指默然扣在一枚念珠上便再没有动,沉声道:“姑娘好意老僧心领,只是那些人,怕是已经来了。”

白玉堂握紧剑柄敛心感知脚步声由远及近,杀气也慢慢凝聚,升腾。

纤儿快步扶住白玉堂拉了拉方芷诺衣袖:“师傅方姐姐,你们快躲一躲,他们追来了。”

白玉堂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读签老僧,收回眼光落在纤儿身上,低声道:“纤儿,带大师和方丫头从后门走。”

纤儿不依:“那怎么行你还受着伤?”

白玉堂咬牙道:“你师父还没那么不争气,快走。”

方芷诺一把扯过白玉堂:“你这样子还想保护别人?带纤儿走!”

提到方芷诺这个女人,她对展昭的感情白玉堂只有摇头苦笑,方芷诺的任性白玉堂虽有不耐却也不讨厌,他知道因着展昭这丫头对自己说话总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心思却并不坏,只是活的太任性太真实。

这份感情别说她争无可争,就算自己不爱展昭,私心里也觉得她和展昭不太合适。这姑娘的性子太直接,久而久之展昭温吞压抑的性子一定会委屈。

自己难道不任性?白玉堂转念□□,自己不是正在学着以他适应的方式来懂他爱他么?

白玉堂既然爱了,就不会让!

十个方芷诺也不行。

大敌当前她能站出来,白玉堂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但无辜的牺牲白玉堂不忍。看她冒冒失失粗枝大叶,说的好听些雷厉风行不拘小节,倒也有几分男孩子的豪气干云,白玉堂笑笑:“方丫头,你这朋友五爷交下了。”

方芷诺一愣,这白玉堂放荡不羁大而化之丝毫没有展昭的温润细腻,“哼”了一声,“我才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是你的事,丫头,你轻功好待会帮我照顾纤儿。”白玉堂郑重其辞的托付语气不再与她说笑,他知道人已到近前,想走也走不了了。

风动,携风走进来一个人,仿佛是被风吹进来的,可他进来后却感觉风更冷了。

杀气可以使人心变冷。

零星的闲杂人看到他手里的刀都逃也似的消失,只留白玉堂三人和那读签老僧。

欺霜赛雪的冰冷刀锋,赛雪风。

依旧一个人,一口刀,像催命鬼一样站在庙门口,甚至挡住大部分映射进来的阳光。

白玉堂忽略赛雪风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侧首对读签僧人道:“大师为何还要在此逗留?”

老僧睁开眼语气不卑不亢:“福兮祸兮何所依,这里是我佛慈悲的清净地,要走的不是老僧应该是各位施主才是。”

白玉堂将他细细打量过后点了点头,丢下一句认同的话:“大师说的没错。”

赛雪风依然面无表情,也没有动,仿佛他的生命中除了杀人便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动。

纤儿怯生生看着赛雪风那张千年石刻般阴冷的脸,不禁皱眉,小叔怎么会失算呢,他明明说白玉堂不会有事的?

方芷诺没她那份神游天外的心思,因为她认得赛雪风的刀,夺命断魂刀。她还知道这口刀有个传说,每次用它杀人的时候都要焚香祭拜,因为请出断魂刀必定有死人。胡子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赫然醒目,就是这口刀所致,而自己的师傅百转医仙莫风也几次差点死在这口断魂刀下,中间牵扯多少人死了多少人记不清了,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赛雪风已经横刀拦住白玉堂向外挪动的步子:“我已让你多活了七个月,这一次可没那么简单脱身!”

白玉堂瞥了眼黯淡的刀身:“这里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我们出去。”

赛雪风的刀未动分毫,“在哪杀人我说了算!”

白玉堂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他的刀:“我既然已经答应便不会在这里动手。”

赛雪风冷笑:“那是你的事。”

白玉堂眼里突然有了笑意:“好,杀了我放他们走。”

“你不提的时候我本没想杀他们,可是你说了,所以她们也必须死!”赛雪风冷冷的看了眼纤儿方芷诺,最后目光落在垂目的读签老僧身上,仿佛眼里看到的都是死人。

方芷诺冒失的冲上去:“赛雪风,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赛雪风饶有兴趣的瞥了眼方芷诺:“王法?它就是王法!”他倏的抽刀,刀光冷了白玉堂的目光,下一瞬,刀锋立刃,在白玉堂肩头狠狠压下去,白玉堂踉跄撤身,冷峻苍白的面容上遍寻负痛之色:“我说过不会在这里动手!”

方芷诺咬了咬唇:“那不是王法,那是诅咒!”

“师傅,”纤儿动容。

“纤丫头。”白玉堂只来得及喊出这三个字,挂着血珠的刀已破风向纤儿颈项削去。

她不该叫白玉堂“师傅”,所有与白玉堂有关的人都必须死……

血洇湿白玉堂的肩,断魂刀刀身定在纤儿身前三寸之处无法再进送一分,时间仿若定格一般。白玉堂的手死死握住刀刃,血一滴滴落地,落在身边散落的蒲团上,纤儿惊得一身冷汗。

血,终染了佛堂……

“阿弥陀佛……”老僧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念了一句佛陀,白玉堂钢牙绷挫,力沉掌刃,断喝一声截断断魂刀的去势。赛雪风眼中是微不可见的诧异,能截住他的断魂刀的人已不多见,逼他的刀改势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更何况白玉堂已然受伤。

第一次白玉堂落在他手上时体内余毒未清,这一次却不得不将白玉堂重做考量。

一个失血过多的人能有多大造化?能死在他断魂刀下未尝不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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