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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你杀了我吧(1 / 1)

来到这里的每一天,姜怀雨每天都在想着要如何逃离萧默身边,可如今,萧默却对着他说,他的国家早就舍弃他,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他的死活,这么残酷的真相,叫他该如何接受?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回去才这样说?」姜怀雨红着眼眶,紧咬下唇,他忿忿不平的瞪着他,萧默口中说的高墙、筹码、弃子、育幼院,这一切的一切,肯定是萧默不想让他脱逃,才会编出这些欺骗他的谎言。

「你只是在骗自己而已。」萧默又替姜怀雨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到底要我怎么相信你?」姜怀雨愣怔望着萧默,他那晦暗深邃的眼眸中透着鄙夷戏谑之意,萧默总是这样将他玩弄于掌心,一个如此恶劣的男人,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定是在欺瞒他。

面对姜怀雨的问话,萧默却仅是笑而不语,他拉着姜怀雨的手就要往回走,姜怀雨见到萧默又这样强硬拉着自己,他下意识又开始推拒抵抗,只是这次萧默却将他的手死死握住,姜怀雨怎样都挣脱不开。

「你、你放开你又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真相。」

「」

萧默强行将人拉上车,带着姜怀雨离开这地方,姜怀雨看着沿途这一幕幕陌生的街道以及许多与萧默同是carnivore的行人,他的心中百感交集,如果这是场噩梦,姜怀雨只希望可以尽快醒来,他失神地一路望着外头的景色,最后他看到萧默将车停在一栋别墅的门前,姜怀雨知道,萧默又将他带回这个地方了。

一回别墅,萧默蛮横拉着姜怀雨上楼,萧默将人拉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又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牛皮文件袋,他将这份资料递到姜怀雨眼前。

「打开它。」

姜怀雨伸手将文件袋接过手,但他却没有勇气打开,姜怀雨一直洗脑自己,这些事情全都是萧默的谎言,但萧默现在正对着姜怀雨证明自己没说谎,只是,姜怀雨却在此刻退缩了,若是这一切都不是假的,那么,他该何去何从?

「不敢看?」

「」

「这是每年墙内送来的孤儿。」萧默冷哼一声,迅速将他手中的文件袋抢了过来,他抽出袋子里头那一大迭的文件,然后再将文件塞到他手上。

「为什么这资料会在你手上?」姜怀雨看着手里那一页页的资料,那是一份又一份的健康报告,姜怀雨是认得这份报告的,每年政府都会替育幼院的孤儿安排健检,所以他每一年检查完都会收到这份报告,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资料会在萧默手上。

萧默从容地点了根烟,他往床边坐下,邪魅勾人的脸庞上泛着冷笑,他开始将墙内与墙外数十年前的协议说给姜怀雨听。

六十年前,萧渊用着卓越的手段,成功掌权萧氏家族,那时的他,不仅年轻气盛更是野心勃勃,墙外的世界早已满足不了他,他贪婪的想要更多,于是他开始觊觎起墙内那一片看似和平的土地,萧渊想挑起杀戮,想让墙内也染上鲜血,于是他联合雷樊两家的掌权者,三天两头就试着往那道高墙轰炸,试图破墙而入,到了后面,萧渊更投入资金成立军队,原先,萧渊想透过军机飞越高墙,但他却万没料到,墙内的军事也发展起来,萧渊的军机才刚飞过没多久,就立刻被墙内击落。

空中战术试了好几回都失败的的萧渊,到最后决定与雷樊两家直接将墙面炸出大洞来,于是,炮弹、坦克、炸药,三天两头连番轰炸,最终将那道墙炸破了三个入口,而他们也藉着那些破口频繁进到墙内烧杀抢掠,自此之后的十年,墙内终于忍受不了carnivore的骚扰,最后,herbivore当时执政的金氏家族领导人,为了展现诚意,亲自到墙外与萧渊和雷樊两家出面谈和,他应允了萧渊诸多不合理的要求,其中就包括,每年墙内都必须送上固定数量的herbivore到墙外,为了让金氏家族守信,萧渊甚至要求金家人必须将他们家族内的长子当成人质,抵押在萧渊这里。

为了连年给carnivore提供固定数量的herbivore,金家为此设立育幼院,他们每年都会安排里头的孩子做健检,再从中挑选出健康的孩子送到墙外,这也是萧默上回拿给牧成舒看的竞拍品资料,健检不只会记录每个孩子的身体状况,更会替他们做智力测验,只因为carnivore认为越聪明的孩子,脑子吃起来的口感越好吃,而墙内每年送来的herbivore,全被萧渊一人独占,眼红的雷樊两家,也开始和萧渊吵着要分杯羹,这才又延伸出后来的狩猎游戏。

听完萧默的解释,姜怀雨盯着这每一份建检报告,上头有好几个孩子都是姜怀雨见过的,那些都是育幼院里被领养走的孩子,他们就和姜怀雨一样,被自己所熟悉的世界给无情抛弃,这些孩子,宛如一粒渺小又微不足道的尘埃,没有人会去怜惜他们,更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是否存在过。

「」

「现在还觉得我在骗你?」

姜怀雨脸色惨白,他不断翻阅那厚厚一迭的健检报告,他想从这迭报告中,找出他熟悉又挂念的允浩哥,但翻了许久,却始终见不到他的资料,若说育幼院的孩子全都会被送来墙外,那为什么这份资料里,他却找不到允浩哥?

姜怀雨失心疯地埋头翻找文件,压根就听不进萧默说话,萧默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有些恼怒,他眉头紧皱将烟捻熄,萧默抢过姜怀雨手上的文件,并将文件往地上一丢,而后又抓起姜怀雨的手腕,扯着他就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现在开始,不许你踏出这个房间半步。」

萧默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姜怀雨拉住衣袖不让他走。

「萧默送来这里的孩子都去哪里了?」

萧默转头回望抓着自己的姜怀雨,他那紧攒衣袖的右手正在微微发抖。

「被竞拍走了,通常herbivore成年前就会拿来食用,因为像你这种成年的肉质实在难吃,不过也有例外,若是送过来早就成年,就会被卖到地下拍卖场,屠宰之后再将肉便宜卖出。」萧默说得云淡风轻,因为在墙外,食用herbivore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话一出,姜怀雨脸色又更加苍白,他心繫多年的允浩哥,难不成真如萧默所说的那样?

「育幼院孩子的资料,全都在那份文件里吗?」

「那只是我接手游戏之后,这五年以来所拿到的资料,更久之前的孩子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姜怀雨闻言,吓得右手猛地一鬆,他呼吸急促,脑子好似缺氧,一阵头晕目眩忽然袭来,姜怀雨双腿一软,萧默见状,立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这才没让姜怀雨跌坐在地,姜怀雨埋在萧默宽厚的胸膛里,姜怀雨失控的泪水沾湿了萧默的上衣,他只觉得自己好傻,这十几年来,他竟只是在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不归人?

「萧默这是骗、骗人的对吗?」

姜怀雨在萧默的怀里哭哑了嗓,嘶哑刺耳的哭声迴盪在整个房间,他那彷徨无助的悲鸣,像是在对这不公的世界控诉,但他心底明白的很,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弱者的眼泪,更没有人会在乎弱者的死活。

「萧默」姜怀雨抬起头,眼泪还在不停的流,他哭得一口气都快换不过来。

萧默低头看向怀里泪流满面的小兔子,白皙秀气的脸蛋被泪水鼻涕糊得满脸,看上去真的好丑,但他仍不嫌脏的用手替他把脸上的泪水鼻涕抹去:「别哭了。」

萧默话才刚说完,姜怀雨马上抓着萧默的右手,张嘴用力一咬,他使劲力气紧咬不放,但萧默却不挣脱,就这样任由姜怀雨死命咬住手。

「你说过如果我不服从你,你就会吃了我对吗?」姜怀雨将萧默的手咬出一圈渗血的牙痕,伤口淌出的鲜血滑过姜怀雨的唇齿,血味腥得实在令他反胃到想吐。

姜怀雨唇边沾着萧默的血,他脸上的眼泪还在流,但姜怀雨却对着萧默笑了。

「我刚刚反抗咬了你,所以…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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