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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惊心血案(1 / 2)

<p>第三章惊心血案(本章免费)

其实整夜都未睡好,时而惊醒时而昏沉。东方微微泛白之际,还未与神甫告别,我就离开了,整晚的心绪不宁让我格外的焦虑。这种感觉在陈霜月的人生中曾经出现过两次:三岁时母亲去世的前夜和十二岁时外公去世的前夜。此刻我很担心父亲和海棠。看到客房桌上的纸和羽毛笔,按照西方人的习俗我用英文给神甫留了封感谢信。古代英文和现代英文还是有些差别的,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得懂。

一路上,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情绪开始变得很急躁。要是此时有辆车,即便是自行车也是好的,总比两条腿快吧。越走越发急躁,拿出军训时拉练三十公里的劲头,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一路飞奔。

终于看见院门口了,我喘着粗气歇了会儿,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刚进大学时遇上一个女生跳楼,整个教学楼外也是弥漫着这种浓浓的血腥味。我慌神了,冲进院门,猛地被门槛绊倒在地,头重重碰上地面。顾不得疼痛,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呆住了,院子满地都是破碎的花盆和被人践踏得一塌糊涂的鲜花,张虎子家的大黄狗鲜血淋漓地躺在院子角落里。

我定了定神深呼吸了口气,从一数到五,镇定下来后走到屋前。房门半掩着,血腥味越发浓重,一缕长长的血流延伸到屋外。我推开门,只见张婶倒在桌前,鲜血流了一地。父亲和海棠呢?他们难道……脚上仿佛有千斤之重,手微微颤抖地挑开里屋的门帘。

里屋更是惨不忍睹,炕上父亲和张婶一样,躺在血泊中。我那温柔美丽的妹妹海棠,衣衫破碎,半裸着身子,仰躺在地上。我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呆呆地一言不发--定是人凌虐了海棠,然后杀了父亲和张婶灭口。父亲和海棠是我在这个时空中仅有的两个亲人,老天为何对我如此残忍?在三百年后,无情地让最疼爱我的两个人相继离世,而在现在又毫不犹豫地夺走我最亲的两个人。我终于明白谢逊为什么会骂贼老天,为什么会总是疯疯癫癫,我也快疯了。我流不出眼泪,有种伤痛会让你哭不出来,因为你的心在哭,你的眼已经无力掉出泪水。我蜷缩在地上,突然喉咙中泛起一股腥甜味,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意识到这样下去可不行,对自己说:&quot无论你此刻是陈霜月还是谢桃,你都必须振作起来!既然能够熬过了三百年后的两次打击,自己的神经一定没有那么脆弱的,这一次你也一样。&quot我大声喊出来:&quot加油!&quot理智慢慢回到自己体内。

张婶的致命伤是在颈部,划开了她的颈动脉。桌角和墙壁上都有飞溅的鲜血。接下来是我父亲,他是躺在炕上被杀的,半边身子泡在暗红的血之中,肚子上现出一个大洞。他们两个人都来不及反抗,一个卧床在病的病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谁能如此凶残?愤怒渐渐大于悲伤,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报仇。

我的视线慢慢转向海棠,妹妹,我抚摸着她的脸庞,合上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红颜命薄,如此美丽温婉的女子,为何偏偏要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我掏出那副海棠银耳坠给她戴上,冰冷的触感刺得指尖生疼。耳坠果然很配她,只是她香魂渺然无法见着自己装点的模样。看着海棠衣不蔽体的模样,找来海棠缝的那件新衣给她换上,她一直都舍不得穿,说是要留到过年……洁白的身子上随处可见淤痕,在向我诉说悲惨的遭遇。颈部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海棠就是这么惨死的。

午后明艳的阳光落在我的身上,带来暖意却丝毫不起作用,我全身依然在微微颤抖。许久才发现四周寂静得有些可怕,对了,其他人呢?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呢?张婶和海棠至少都有机会呼救,村子里的其他人会听不见吗?虽然这个村因为早年的圈地只剩下六户人家,但至少邻居张家其他人都能听得到响动。我扶着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邻居张家,也不知道虎子有没有回来。

张家血腥味也是浓烈异常,进屋后才发现张家的悲惨不亚于我家,除了虎子和张婶,剩余的三口人也是横躺在地上,全部死了。其他人家呢?我转一圈回了家,缩在里屋的墙角里,看着海棠和父亲的尸体,心中的恐惧感慢慢散去--他们是我挚爱的亲人,会保佑我平安的。全村六户人家共三十七口人,居然只剩下我还有生死未卜的张虎子。

又累又怕,恐惧、悲伤和愤怒交织在一起,我靠着墙寻求支持的力量。人略微松懈下来,身体便犹如虚脱一般,意识也开始渐渐迷糊。我倚着墙沉沉睡去,直到一阵浓烟把我呛醒。火光冲天的黑夜里,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中似乎透出虎子的喊骂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划破夜空的沉寂。虎子!我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唯恐自己发出声响。此刻显然不能出去,否则会被人发现灭口。马嘶人声渐渐远去,消失得彻底之后,我才站起来,想朝外冲。然而大火已蔓延开来,整座房屋被围于火海之中。屋顶上纷纷落下木屑,房梁冒着青烟,窗户更是烧得正旺,里屋的门帘也已经烧着,彻底阻断了我离开的路,阵阵烟尘更是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用桌上碗里剩下的水浸湿捂住口鼻。门窗都烧着了,根本就无法出去,无奈之下我把桌子搬到墙角,躲在桌下,用尽全身力气去撞墙。一下接着一下,半边身子都隐隐作痛,好在黄土夯成的墙并不是很结实,猛力撞击之下很快塌了下来。房顶木梁和黄土块纷纷砸在桌子上,好在桌子还比较结实,并没有被砸烂。我躲在墙角与桌子构成的三角空间下,静静地等待着逃生的最佳时机。哐当声中,我在这个时空的家终于彻底没了。我也来不及凭吊什么,只求能够活着离开。房子倒塌后,大量的空气涌入,火势变得更旺了起来,但总算有了逃生的出口。

我正打算逃走,无意间瞥见炕角有个东西。我下意识地捡了起来,也顾不上看,便往怀里一塞。刚逃出去没几步,哐当之声络绎不绝,整间房子彻底垮塌了下来。我忍不住回头一顾,随即又掉转头,往沉沉黑幕中奔去。

黑夜如同一只噬人的怪兽,我如同在它巨大的嘴中奔跑,哪里都没有出路。火光映在身后,犹如那怪兽的舌一般,随时都会将我卷入。慌乱之中我一脚深一脚浅漫无目的地逃离,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一脚踩空跌倒在地。想站起来却全身酸软无力,只能勉强坐着待体力渐渐恢复。泥土的味道充斥鼻尖,仍盖不住留在记忆中的血腥之气,虽然见过生死,却从未遇见过如此可怕的屠杀,生命在这个年代真如草芥一般。坐在湿滑的泥地上,注视着远处隐现的火光,我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吧。

我要报仇!报官吗?凶手绝对不是一般人,若是响马,在官府内定有眼线。一旦走漏消息,凶手就会知道还有我这个活口在,恐怕不久我就要去阎王那里报到了。也许不会去阎王那儿而是回现代?这个当然不坏,但我又怎么回来呢?我怎么也得替海棠他们报仇之后才能安心离开。

仔细回忆着现场的情景,越发觉得不像是响马所为,土匪目的在于劫财,所有人的家里均没有被翻动的痕迹。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富贵人家,匪徒若是为了劫财也断然不会挑这样的村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整个村子的人全部杀了?如此惊天的血案,难道就不怕官府追查吗?怕是和官府有勾结的人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吧。如果我去求助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八阿哥胤禩呢?我下意识地排斥这种想法,能做出如此血案的人不是土匪便是官府中人,要是我被卷入这个时代的政治斗争,那下场一定更惨。

凶徒要是放火毁灭证据的话,昨天房子就已经烧掉了,去而复返,究竟是为什么呢?我下意识地摸到怀中那块在炕角旁捡到的东西,入手温凉润滑,上面还雕着花纹,是块玉环。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楚这块玉环的细致模样,也许凶徒就是为了寻找这块玉环而来,撞见了刚好归来的张虎子。杀了虎子灭口之后,索性放火烧屋。谢桃已经死在昨夜的那场大火里了,现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来自江南的女子陈霜月,她无父无母寻亲来到京城。以后的着落呢?我又该如何报仇呢?思虑渐渐又不知道到哪国漫游去了,好在这种漫游不收钱,要不然我非破财不可。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眼前的路也逐渐清晰起来,我居然在黑夜里摸索了一夜,紧张激愤已经慢慢从身上退去。彻底平静镇定了下来之后,此时才感觉到饥饿寒冷不断侵袭着我,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辨明了方向,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朝着不远处的官道慢慢走去,头变得越来越沉,最后仅剩一点意识也消失了。

感觉身体在摇晃着,有些像是躺在火车的卧铺上一样,我回到现代了吗?我忙睁眼一看,自己正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一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子扶着我,递过一个水囊问:&quot要喝水吗?&quot看着他的辫子马褂,我还是在康熙年间,顿时一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高兴的情绪涌上心头。水当然要,此时的我嗓子干疼得很,根本发不出声音。我毫不客气地抢了过来,拼命地往嘴里大口大口灌下去。冰凉的水润泽着喉咙,我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顿时感觉好多了。我开始打量着这个男子,白净的脸充满着朝气,也带着几分粗豪,颀长的身材,嘴角边微微露出些讽刺的笑意,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样子,骑装长靴英气勃勃,身旁有一匹黑色高头大马。看上去和刚进大学校门的男生没两样,有些自命不凡又有点喜欢故作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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