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怜悯如同晨光普照大地惟愿昔日……”
“莫伦。”
老教宗只是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轻声说了一个词,莫伦主教就全身僵硬,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应该知道,这是我给你最大的宽恕。”
“……蒙您厚恩。”
莫伦主教欲言又止,最终重重的垂下了头,哑着嗓子低声应道。
“而赛尔,”老教宗将温厚慈祥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右手边的第一人,“你亲自去一趟罪恶之都,讨伐受难之树阿卡玛-莉姆,取回它的橡木之心。”
“遵命。”
赛尔站起来,带着刺耳的三重回音的声音平淡无波。
自古黄雀不食蝉
“欢迎……吱——白……这里是七环……铁幕市……请……嗡……2号线……”
那种接触不良的尖利噪声依旧从街道两边传来。
灰色的沉重的尘埃充斥在空气中,其厚重足以遮蔽阳光。灰暗的光隐隐照耀之下,整座城市都回荡着黑白默片一般诡异的静谧。
好在,罗兰他们现在要离开这里了。
在昨天晚上,罗兰最终还是选择把手递给了克劳迪娅。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正如长眠导师所说的,克劳迪娅只是过来给罗兰看家的而已。
罗兰倒是也能理解这一点。毕竟如果发现罗兰不在房间的不是克劳迪娅,而是旅店的服务员、安若思甚至罗伯特,那么事情就麻烦了。
但是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
“你知道吗克劳迪娅小姐,昨天晚上差点吓死我……”
“怎么了?”
“昨天晚上,我睡着睡着觉,一股实质般的危机感瞬间将我从梦中惊醒——你猜怎么着?我往窗外一看,一个身穿血袍的战斗巫师就浮在我窗外……”
“……血袍?”
“对,他的巫师袍已经浸满了血。以战斗巫师那种粗鲁的战斗风格,恐怕他已经手撕了好几个住客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战斗巫师?”
“嗨……除了战斗巫师,还有谁能在白银阶以前就得到滞空能力呀……”
罗兰面色沉默的看着走在身前不断对克劳迪娅说着什么的罗伯特,眼神复杂。
要说他对克劳迪娅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克劳迪娅。也多亏她给罗兰处理了一下伤口,才让罗兰能以濒死的状态活下来,而不是被当成黑袍被老爷子一刀剁了或是干脆在野外失血致死。
从这一点来说,克劳迪娅说是罗兰的恩人也不为过。罗兰可以说一开始就是对克劳迪娅抱有感激之情的。
再加上克劳迪娅那金色的长发、细腻的皮肤和精致的面容,要是罗兰一点都不动心,那肯定是罗兰有什么难言之隐……
要是还在地球上,按罗兰肆无忌惮的行事风格。克劳迪娅昨天晚上就别想走了。
但是,现在罗兰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
罗兰认为,安逸使人退化。人一旦温柔下来,就连剑都会钝掉。
白塔最多还有一个月就会倾塌。再过三个星期就是瘟疫复兴。
那将是罗兰最后一段能够自由行动——或者说打怪练级的时间。罗兰的等级至少要达到真理殿堂的水平才有最起码的建立教派的可能性。
不,真理殿堂也只能自保……为了组建和平议会,罗兰至少要在一年内达到至高尖塔的水平才行。
泰尔的选民兼教宗朱庇特四世、唤星者帕尔布奇科、教授维克多、再加上只要从起源暴走中解脱下来就能晋级的马可,可能与罗兰为敌的至高尖塔级别的boss就有四个。
而罗兰能拉拢到的只有一个艾斯特,至多再加上一个教授。
就算自己能进阶到至高尖塔。也只能使局势暂时僵持住而已。
现在罗兰最需要的就是争取时间……在白塔里的一个月,罗兰必须积存足够推到黄金阶的经验,然后复活之后立刻干掉受难之树觉醒起源。
这样的话,等到瘟疫复兴过去一半,差不多自己就能从觉醒之路里闯出来了。这是最节省时间的方法。
当瘟疫复兴结束以后,所有种族的种族锁被解开,普通人再也不会被限制在黑铁阶无法晋级。到了那时,便是青铜满地走白银不如狗的年代,唯有觉醒起源进入了真理殿堂,罗兰才有不被人海战术击破的起码的自信。
他大约估算了一下。他现在的经验池里的而经验足够把他的等级推到白银巅峰。但是一旦进入黄金阶,提升一级的经验甚至比白银阶六级的经验都要多。
于是又要boobooboo了吗……
……不,不行。
白塔和财富之城的情况不同……万一要是罗兰玩的太过火了,那很有可能罗兰就不是被公开审判注银而死,而是直接被废物局刺杀了。
所以说,经验到底该从哪……
罗兰猛然抬起头,定定的把目光投向了罗伯特。
“……然后我就将切裂术进行了复写,那个巫师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就被我搅成了肉馅,”罗伯特对着克劳迪娅滔滔不绝的说道,“之后。雷击术应该可以把他的灵魂也一同劈碎……”
罗兰看了很久,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