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讲错的人也只会是他,小栖自己委屈自己惯了,他若放任小栖把委屈往肚里咽,怎么配得上小栖那般直白又令人心神悸动的言情。
相允凝从前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大约就是护着小栖这一世不受委屈,平安快乐。
可是他实在是禽兽,每次惹小栖伤心生气委屈的都是他。
既然连起初的诺言都做不到,相允凝不可能再放任自己的过错不管了。
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终于成了听栖。
他想着相允凝这些天以来的沉默寡言,对自己躲着他的行为不怀任何的怨念,好脾气得仿佛和前几天那个凶凶的相允凝判若两鱼。
冰冷鱼就这么全盘接受自己的无理取闹和任性,就好像他不是人,他没有情绪,他活着只为让自己开心一样。
小橘猫落寞地折了折耳朵。
这样的相允凝让他难受。
他其实,不太敢见相允凝。那次骤然爆发的冲突彻底扯开了他们之间的遮羞布,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相允凝。
而且说实在的,现在不敢见鱼所以无理取闹单方面躲鱼是他的,当初在猫神庙里面对着相允凝的询问遮遮掩掩不肯回答的也是他,其实当初如果自己勇敢一点,直接和相允凝坦白,他们也许就能直接互通心意,便没有之后这么多不必要的冲突了。
说到底,都是听栖自己作的。
可是相允凝总是看不见自己的付出,从来都会把自己放在低姿态里先向他道歉求个台阶,每次都是这样。
小橘猫把自己想到难过得在床榻上滚来滚去。
橘色大猫沉默半晌,低声说道:去找他?
小橘猫伸爪按住耳朵,自暴自弃地道:我不敢啊。
橘色大猫把小橘猫叼到了床头,说道:老方法,双数找他,单数睡觉。
行。小橘猫啪叽一声趴了下来,从床头开始往床尾翻滚。
他自己心里默念着数,滚到床尾的时候心凉一下了。
我数的单数,橘色大猫低下头,和小猫大眼瞪小眼:你多少?
小橘猫幽怨地咪道:我也单数。
听吟:
听吟陷入沉思:那怎么办?
小橘猫骤然翻过身来,抖了抖浑身的毛,都怪这张床,没能让我数到双数。
然后小橘猫跳下了床,从桌边跳上了窗口,他本来想从窗边钻出去找相允凝,但是小橘猫探头往下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个高度对他而言是不可能了,于是委委屈屈地缩回来,冲外面咪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