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栖抬起眼,他的眼睛不知何时泛起了红,嗓音微哑地说道:冰冷鱼,我不想你受伤,一点都不想。不是内不内疚的问题,是我一看见你受伤特别是因为我而受伤,我就会很难过。
相允凝默然片刻,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角,叹道:罢了。
听栖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看见相允凝心口处那道伤疤的时候彻底清空了,听栖蓦地伸手环住相允凝,低头埋进他的肩颈处,微微沙哑的嗓音显得闷闷不已:冰冷鱼。
听栖抵着的胸膛微微震颤了一下,他听见相允凝轻轻应了一声。
他一想起当时的相允凝独自闭关,将自己关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面,亲手拔掉了心口逆鳞,炼制成了护身的法器想送给自己,出来还发现自己不听话地强闯禁制跑了。
冰冷鱼当初是什么心情啊?
听栖根本不敢想。
他一想起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掉眼泪。
听栖闷在相允凝的怀里,指尖死死按压着那片漂亮逆鳞的边缘,可是不知相允凝是不是处理过逆鳞,逆鳞边缘光滑不已,钝得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听栖如今想通过疼痛让自己好受一点都没办法。
他忍着眼前的模糊,悄悄伸手把那片幽蓝色的漂亮逆鳞轻轻比在相允凝的心口处,鼻尖便骤然一酸。
这片鳞片,本来就该在这里的。
可是最后却因为相允凝担心自己的安危,最后生生拔了下来,当做无事人一样送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当初甚至还当着相允凝的面夸这块鳞片很漂亮。
那是鲛人的逆鳞,怎么可能不漂亮?
听栖快要心疼死了。
相允凝把已经萎靡成蘑菇缩他怀里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猫挖了出来,他沉吟半晌,说道:小栖,我确认一下,我只是拔了一片鳞片,不是把心脏挖出来了,是吧?
听栖泪眼朦胧地哽咽道:对啊。
相允凝道:那你为什么哭得跟死了道侣的寡夫一样。
听栖:
听栖低下头就对着他的肩头就咬了一口,闷闷地道:臭鱼,坏鱼,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为了我伤害你自己。
怀中的人伏在相允凝的肩上,环住他的臂弯收得很紧,许是因为过度激动,相贴的肌肤显得分外滚烫。
听栖自己擦擦眼泪,猫耳又伤心地折了下来,他在相允凝的耳边沙哑地小声问道:冰冷鱼,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逆鳞接回去的啊?我不想要了,他能不能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