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栖心里骤然咯噔了一下,问道:为、为什么?
相允凝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身怀天生灵骨,可以治愈他的灵根残损?
听栖心跳声大得几乎难以忽视。
冰冷鱼怎么知道的?
他还知道多少?
他不会已经发现自己给师兄渡灵骨的事情了吧?
不可能啊,听栖根本没有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
天生灵骨长在听栖身上,毫不夸张地说,只有听栖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不管多了少了,只要灵骨还长在他的身上,相允凝就很难发现灵骨的异样。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灵骨本来的模样,又如何得知如今的灵骨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道理是这样的,所以听栖向来对这件事情放心不已可是听栖也无法解释冰冷鱼又为何突然对师兄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见小橘猫久久呆愣未言,相允凝也乍然意识到自己如此没头没脑地警告听栖,确实有些突兀和不合适。
可是与听栖将来面对的潜在危险相比起来,这点阻碍根本不成气候。既然相允凝如今知道了,就绝无可能袖手旁观。
相允凝盯着小猫漆黑的眼瞳,语气冰冷道:你是否又知道,你那好好师兄,表面疼你爱你护你,其实早在他将你带回的那一刻起,他就将你当成了他救命的一味药?
小橘猫呆愣愣地看着相允凝,张了张口,半晌才涩然道: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师兄啊。
小橘猫面对这样几乎杀气四溢的相允凝,有些无措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一边是从小将自己养大,极尽所能地对自己好的顾师兄,一边是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很喜欢很想亲近的朋友,听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觉睡醒起来,他俩就忽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了。
听栖看起来像是有些难过,也对相允凝对师兄突然而尖锐的敌意感到茫然和不知所措,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冰域主大人,你是对师兄有偏见吗?我可以保证,他很好的。他要是想动手肯定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这两百年,养我两百年疼我两百年。
听栖是傻,不是痴呆,旁人待他如何,究竟有没有真心,听栖还不至于分不出来。
当初听栖重伤逃入莲间域,顾息偶然救了他之后,将他送去了治疗。
那之后,顾息本来是想将伤势痊愈的小猫放归的,是听栖自己伤好了之后还一直要黏着顾息,一直要找机会报恩的。
相允凝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听栖,你敢保证,顾息对你的天生灵骨就没有半点想法?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的安危?
听栖喃喃道:我知道他要是对我的天生灵骨没有想法,那才不正常。我知道的。
他不信一个濒死之人,从不曾对一味行走的救命之药心动。
可是心动归心动,君子论迹不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