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烬和裴续两个高个子全然不顾形象的打斗着,她心口砰砰直跳,立即扒开身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你们快停下啊!疯了吗?”
大约是听见了她的声音,薛烬抽空抬起了头,就在这个当口,裴续自觉终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手臂扬起准备偷袭。
然而薛烬的反应力非常快,他扯着骆羊的胳膊往一边移了移,另一只手捏住对方的手腕,这边又松开了骆羊,快很准的一记下勾拳。
还要再打的时候,骆羊抱住了他的上臂,似乎是害怕他继续动作,顺势挡在了已经十分狼狈的裴续面前。
“别打了啊!”骆羊看着薛烬气势汹汹的模样:“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买个东西的功夫就打起来了?”
骆羊因为急切,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硬,像是在质问,而被她护在身后的裴续,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冲着薛烬扬眉嘚瑟的笑了笑,然后裴续先开的口——
“切,还能有什么原因,看不惯我跟你做朋友呗,”裴续冲面前那个脸色十分难看的少年做出挑衅的表情。
骆羊皱着眉头:“这……是你打人的理由?”
薛烬的嘴唇都是白的,并不回答,视线只专注停留在骆羊的身上:“让开。”
骆羊愣了愣,以为他还要揍裴续,心想这里可不是在溪城,不远处就有围观的同学,老师们不知道会不会闻风赶来,便坚决的不让开:“你别发疯,薛烬。”
薛烬苍白的嘴唇蠕动了下,“你还要护着他?”
她刚要说不是,他又说:“跟我走。”
骆羊站在那边,裴续在她身后哎哎的叫。
但薛烬只给了她三秒,便抬腿自己离开了。
骆羊跟上去两步,裴续又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骆羊,有没有止疼药啊……”
……
一整个下午也没能再找到薛烬。
骆羊后来陪了会儿“伤势颇重”的裴续,他嘴角被打裂了点,身上也挨了薛烬的拳头,她取出湿纸巾给他擦了下,两个人坐在溪流旁的亭子里。
“你们究竟为什么打架?”骆羊问他。
一向很粗神经的裴续却有些支支吾吾的:“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啊!再说他从来都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骆羊,你跟他这种霸道野蛮又强势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开心的地方吗?薛烬这个人就爱装逼,刚才还要你跟他走,你不跟他走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在乎过你的感受吗?”
大约是有太多话积压在心里了,裴续滔滔不绝的:“我看每次都是他发脾气,他离开,怎么从没见过他哄哄你!要是我就不一样了,我肯定会爱护你的!”
骆羊按了按太阳穴,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要说了裴续。”
“忠言逆耳,好话就是难听的,”虽然如此,裴续也适时的停止了对薛烬的言语中伤:“反正你想清楚了,我随时可以替补上位的。”
骆羊红了脸:“不需要了,我们就是朋友裴续,”她像是害怕裴续听不懂,又重复了一下:“我会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挑衅薛烬了。”
裴续看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绞痛,那是他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感觉,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只是依旧嘴快,讷讷的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