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坤撇了撇嘴,“你小子这么会跳,身边怎么没一个同道中人啊,不是计算机系就是美术系的,你当初就应该进我们舞蹈系。”
张思秦哈哈笑道,“我家老子为了不让我继续学画,把我画具一把火给烧了,我要是去学跳舞,他非把我腿给打残了不可。”
“啧,这么凶残?”
“就是要这么凶残才能生出我这样的儿子啊。”张思秦笑得一脸痞气,把没喝完的水往脸上一浇,一边扔瓶子,一边比了个挑衅的手势,“来,继续!”
塑料水瓶空心入篮,音乐换了个节奏再次响起。
场上上一秒还懒懒散散像是没骨头似的东倒西歪的男生们忽然仿佛虎豹上身,散发出充满力量的威胁感。随着鼓点的加快,他们舞动的方式凌厉并且霸道,争先恐后地彰显着他们不羁的,狂野的,愤世嫉俗的,个性。
这其中张思秦和赵子坤的对峙尤其引人注目,他像一匹身经百战的孤狼深入了大型猫科动物的领地,却丝毫不畏惧退缩。孤狼完全不将包围自己的敌人放在眼里,唯一可与他一战的只有对方的王者,当他们舞动起来,其他人在他们周围瞬间黯然失色。
陈亦舒的心神被场面完全抓住,看得目不转睛。
忽然有人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被身体用一阵反射性的战栗震回他的神志,陈亦舒一下子站起来,向后退开。
那人被他吓了一跳,但这么一来,他也看清了陈亦舒的正脸,神情忽然变得复杂,“陈亦舒,你是陈亦舒吧?”
第8章怒火
见陈亦舒看着他不说话,那人指着自己继续道:“我是付鸿建,小时候住在你家楼下的,你还记得我吗?”
陈亦舒愣住,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那人尴尬地笑了笑,“不记得了吗?也是,你爸跳楼自杀之后,我们家就搬走了,那年我们才十岁。”
此言一出,陈亦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个恶声恶气对他说着‘你爸不要你了’的小男孩出现在他的脑海,与眼前这人的五官有□□分相似。
黑红的液体伴随着被压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流泻出来,每往外溢出一点,心脏就仿佛被岩浆灼烧一般剧痛无比。
眼前人的嘴一张一合个没完,他在说什么?说他没人要了?说他是个可怜虫?说他是个灾星?是他害死了他爸爸?他知道的,妈妈说是付鸿建的妈妈打着童言无忌的幌子,教他的儿子对他说出那些恶毒的话语,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可是妈妈,他为什么要选择原谅?明明,他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陈亦舒恍惚间想起,对了,他的妈妈不在这里,那么他照着自己的心意来做,应该是可以的吧?
十九岁的付鸿建意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