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
她收回手,不等离开,腰肢被骤然探出的修长手臂掐住。
“陆怀?是哪里不舒服吗……”
月华水流般在帐上游走,那帘水青翻动间如猛兽之口。一眨眼,便将咬住的纤弱身影吞没。
话没说完,尚芙蕖被推入软榻里侧,水沉香携炙热而落。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视觉被剥夺后,其它感官就被放大。春雷沉闷,寂静的夜里,交叠呼吸声近在咫尺。
许是她控诉的多了。
他这次又学会几分,是带有挑逗意味的辗转厮磨。抓住空子喘气,尚芙蕖眸底萦绕着水雾。
想推开人,但又顾及他有伤。
“你身上的伤……”
“又不是断手断脚,不打紧。”
陆怀蹙眉。身上那件亵衣本就松松垮垮,此刻更是衣带散开,襟口大敞,露出里头雪白的纱布。
他说着,又要伸手过来。
尚芙蕖却像只乌龟,一蜷身子,缩的更里了。
“不行,医官不是说了嘛,那药、那药会让人……肾脏精气不足……”
这是高情商的说法。
低情商就是虚、亏虚。
不过话才说完,她就后悔了。方才还在陆怀面前装作没听到不知道。眼下一个没忍住自己漏嘴了。
气氛似乎滞了滞。
静的诡异。
“是吗。”
极轻的两字,却似乎是从齿间硬生生挤出。尚芙蕖根本来不及反应,身子就猛地被一股力道打开。
男人撑在她身前。
分明帐内暗的看不见彼此面上表情,但尚芙蕖莫名生出几分,他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的错觉。
殿外的雨又淅淅沥沥落下。
迟迟淑景,烟和露润。万千春意自雨夜纷至沓来。
陆怀笑道,“所以你是这样认为的,还想和我分开?”
水雾似乎渗入帐子,尚芙蕖呼吸之间都带着潮湿。
肺腑也变得沉甸甸。
她在这桩子事上作死一向可以,偏生招惹还不自知。真要做点什么,又磨磨唧唧,娇气的很。
“侧榻也行。”
陆怀决意要给她长点记性,蓦地起身,顺带将人一把捞了过去。
隔着一窗,潸潸细雨缭绕在耳畔,浇的他心头那丛藤蔓蛮横疯长,“反正不管怎样,都合该是你受的。”
…
一夜骤雨,庭下积水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