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以后,她看到了除去工作之外的很多面,运动装运动鞋的悠闲自然,那是穿着西装皮鞋的男人身上永远get不到的魅力。
傅然插着手,边走边说:“我以前读大学时成立过一支篮球队,我是队长,在市里获了好几次奖。后来大四任务繁重不得已解散了。”
淡淡地叙述,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谈论一件普通至极的事情。
冯甜甜惊讶的“咦”了一声,拿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去,“你还学过什么?我昨天看见你在教室里弹吉他给他们听。”
当时她路过门口,在门廊前站着听完整首歌,是一首英文歌曲,yesterdayonbmore.
“学过一点点。”
“也是在大学?”
傅然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风从远处吹来,冯甜甜感觉,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丈夫,而极有可能是她的朋友,甚至是知己,仿佛面前是一座矿藏,永远有她想要的财富,停止不住采掘的欲望。
那些财富,叫做精神财产。
……
离开的两天前的傍晚,发生了一件教冯甜甜难以忘怀的事。
正值放学前半个小时,那节课是冯甜甜当班,她教孩子们做手工,在卡纸上画画,画风筝的样子,只有一个小女孩趴在座位上没参与,太多孩子围着她,没来得及去顾及,直到另一个细心的孩子跑来告诉她小女孩额头好烫,冯甜甜扔下那帮围着她转孩子,手一探上额头,惊的缩了回来。
实在太烫了。
她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但遇事的反应力让她果断地作出判断和行动。
此时傅然在楼上高年级教室上课,不好打扰,先安抚好班级里其他学生,再派两个学生把孩子扶去办公室,找到老校长,让老校长联系孩子家里,另一面打来一盆冷水为孩子进行物理退烧。
这个小山区医疗条件极其落后,全村看病只有一个赤脚医生,更别提药店,冯甜甜虽然有自己带来的药品,但孩子的身子骨很脆弱,药不敢给乱吃。
老校长一见是这个孩子,发起愁来,这孩子家里实在太特殊:这个孩子叫章小玉,父母出外打工,奶奶常年卧病不起,家里唯一的劳动力爷爷就在上个月上山砍柴从悬崖上跌落下去,意外身亡,照顾奶奶的重担子便落在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不假。
冯甜甜回头看眼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疼不得了。
她把孩子带到她和傅然的房间,又请了赤脚医生过来看,喂了药,换了几次毛巾,烧才渐渐退掉一些。
淡黄色昏暗的灯光下,冯甜甜忙碌着,又怕吵着孩子,轻手轻脚走路,傅然轻轻推开门,端着一盆刚打来的冷水,冯甜甜正低着头贴着孩子的额头试温度,细滑光泽的乌发在脑后用一支不知哪里随手取来的长筷子挽起,有几丝贴在细腻的长颈上,光下越发显得肌肤柔嫩莹白。
傅然呼吸一窒,生怕他发出响声惊扰了这个美梦,脚下的步子放的更加轻缓。
冯甜甜侧头看了他一眼,低柔说道:“好像退烧了,你来看看。”
这声音静好柔美,仿佛时间幽幽流转,傅然拉她手放进掌心,低头望着她,光在眼底温柔缱绻,“你先睡,晚上有我。”
冯甜甜倔强摇头:“烧不退,我睡不着。”
傅然把温度计放在小玉腋下,再次哄道:“我看着,你先休息,等下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