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回调一些。今日尚书令府中的热闹让临潢府中的百姓甚是兴奋,不少人在与旁人说着县主出嫁的风采,甚至有文人、墨客因加开科举之事对朝廷心有好感的,拉着一起去旁边酒楼吃酒,顺便打听一下看谁知道科举的内幕。
有些寒冷的风吹在人身上,让几个小娘子忍不住缩了缩头,随即拉着同伴快速跑动想尽早回去。
就在这时,前方有惊叫传来,人群分开,露出一匹快速奔驰的战马,骑士手中握着旗杆,上挑着一张红布,用黑墨写着报捷公文。
伴随着一阵阵马蹄声的,是声嘶力竭的呼喊:“大捷!完颜娄室将军克辽军于北,我军尽收北方之地!”
“大捷!完颜娄……”
单调的马蹄在远去。
“什么人呢……”
“跑这么快赶着投胎?”
“唉?不对,他刚才说什么?”
闪避到街道两侧的行人待战马跑过方才抚着胸口定神,半晌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听到了什么,抱怨的话语停了下来,酒楼的文人雅客、书生、豪绅也都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边不顾天气寒冷,砰一声掀开。
战马奔过,飘扬的红旗晃过人眼。
“发生什么了?”
“那人疯了在城内骑马,撞着人怎办?”
“看他装束,是八百里加急……唉?不对!还是露布报捷!”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窗前响起,正好骑士又一遍高声大喊捷报,顺风飘来的声音让酒楼上的人瞪大眼睛,半晌才有人开口:“乖乖,不得了……”
“北方草原被拿下了?”
“张兄,我家中有事先走了。”
“我也是,家里还炖着汤呢。”
几个书生打扮的人看着外面远去的骑士,顿时面上颜色一变,匆匆跑回去,倒是后面有人骂了一句:“回去看书就看书,找什么借口,啐——”
远处,那骑士奔行方向正是皇宫,也是他幸运,不少禁卫正站在街市防备可能的刺客,看着他奔跑连忙上前拦截。
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同那骑士耳语几句,那人连忙身形一转,向着尚书令府上而去,一面口中大声报着:“大捷!……”
街边士卒神色振奋,纷纷举手欢呼“齐国万岁!”
高昂的声音与激动的面孔引的四方民众也莫名的开始呼喊起来,城内顿时一片山呼海啸的声音。
那骑兵在尚书令府门前下了战马,将武器、缰绳扔给门口武卫军禁卫,自己连水也没喝,一路奔跑进去,正看着吕布以及一众文武望向他,连忙往前几步,不敢太靠近,单膝跪地。
那边余呈、卫鹤上前用身体挡着吕布,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小的使女真中郎将麾下代曾将军叩首陛下。”双手抱拳,满是疲惫与灰尘的头颅重重一低:“我军大捷!完颜娄室将军击溃乌古、敌烈两部,北方札只刺部向我军投诚,如今乌纳水及以北草原尽握于我军手中。”
四周文武面上一喜,嗡嗡的低声说话声响起,酒席间曾弄直接提起酒壶对着嘴儿就灌,一张老脸写满了得意。
那骑士伸手掏出一竹筒,用双手托着向上呈起:“此乃完颜娄室帅与我家将军共同书写的捷报。”
卫鹤顿时上前几步,伸出胖手从他手中拿起竹筒,检查一下火漆,见尚是完好,伸手一拧打开盖子,接着倒出一张素帛,看无异样连忙走去呈给吕布。
魁梧的身影伸手接过,展开看了一遍,随手递给一旁的杨再兴,有些打趣的说道:“看来今日你这新郎官是要被压下风头了。”
杨再兴目光快速在素帛上扫过,闻言一笑:“若是天天有这等捷报传来,再兴就是毫无出彩之日也是甘愿。”
吕布拍他肩膀一下:“那琼英该怨朕了。”
接着看向那骑士:“你一路跑回辛苦,喝杯喜酒沾沾喜气,下去领赏吧。”
那人大喜,看着一旁武卫过来倒酒递给他,痛快的喝了,这才转身出去,自有人送来赏金给他。
这一路加急而回,途中换马不换人,也着实疲累。
“诸位!”
酒宴间,吕布豪气的一挥手,旁边余呈适时送来一碗酒。
吕布单手接了,一双虎目扫射过文武,酒席宴间的众人连忙站起,各自端起酒碗,铿锵的话语响彻耳中:“今日双喜临门,一乃再兴与琼英之婚礼,二则是北方之患暂平,在此——”
酒碗举过头顶,左右缓缓一晃:“贺北方之捷!庆大齐之安!”
“贺北捷!庆太平!”
吕布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余呈倒上第二碗,举手间,声震厅堂:“第二碗,单敬北方将士,是他们在北边浴血奋战,才有我等今日安坐此间高谈阔论,饮胜!”
众人连忙倒酒,同着吕布一起喝下。
余呈倒满第三碗。
“这第三碗——”
雄浑的声音继续响起,吕布身子转动,陡然将目光锁在杨再兴身上:“第三碗为新人贺!今朝良辰美景,天赐佳缘,既是家庭之幸,更是国之庆也!你为人夫,当尽责护妻;为将,当尽职报国。此后岁月,彼此扶持而走,和谐美满。”
杨再兴顿时脸上一红,连忙低头将酒高举:“遵陛下教诲。”
随后一饮而尽。
一众文武顿时笑起来,几个年轻的朝着他挤眉弄眼一阵,嬉笑声中将酒饮尽,吕布跨步走去席间,将酒碗往桌上一放。
咣咣咣——
酒碗在木桌上旋转不休,坐下的身形将衣襟微微向下一拉,豪迈的话语响起:“用碗不过瘾!今日朕高兴,一人独战你等,来——”
蒲扇般的大手抓起一酒坛往桌上一顿。
砰——
下方武将对视一眼,姚刚一声“俺先来!”,迈步走出,同样提着酒坛上来,手臂一使劲将酒坛举到口边。
吆喝叫好的声音在这厅堂响起,各种怪叫的声响响彻云霄,传去远方。
后院。
女宾那边奇怪的寻声看去,有梁山时代的妇人摇头苦笑:“看来今日又要喝高了。”
“今日有陛下在,高低比往日应该还要喝的多些。”
“陛下海量,谁也喝他不过,偏生他们还都不服,次次酩酊大醉。”
“怎么回事?说说。”有妇人忍不住出声。
看着不明所以的人,说话的阮家二娘忍不住提高音量:“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告诉你们,当年陛下……”
邬箐拉着琼英看着那边说的热闹的妇人,笑了一下,凑近年轻县主的耳边:“陛下应该是在前面为再兴挡酒呢,今晚应是不会让你独守新房。”
琼英脸上一红,不依的对着邬箐撒个娇,想及宫中看到的春宫图,忍不住幻想晚上的场景,面上一片通红,娇躯顿时热了起来,双腿忍不住摩擦几下。
惹来邬箐、扈三娘等人的调笑。
只不过前后两院的男男女女都是没注意着,自家那不省心的孩子凑在一起轻声说着什么,随即牛童、阮良找了几根棍子回来,嘿嘿笑着分给他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