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三个撮鸟似乎还挺不服气。”
盘膝坐下来的黄施俊撇撇嘴,用大拇指点点后方:“一路上唠唠叨叨的,搞得兄弟们挺烦躁。”
“那关胜也那样?”剑眉一挑,吕布的脸上有了些别样意味,某人的话可不多。
其他人看着自家首领,总觉得他一脸想听八卦的样子。
黄施俊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想法晃去:“那厮倒是沉默,只是神态多有傲慢让人看着难受,只他们中丑的那个喋喋不休,端的是丑人能作怪。”
吕布朝后坐了坐,暗忖一模一样的性子有甚好说的,口中道:“不去管他们,让众人今晚好生歇息歇息,彼等粮道被断,现在只大营存粮不足以应付高强度攻伐战,不等粮尽,宋军主帅定有反应。”
众人聆听中,吕布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拨动一下篝火,得了空气的火焰高涨了少许,俊朗的面容有些冷硬:“让斥候看住郓城与寿张,一旦有粮草运出,掉回头烧了它。”
篝火摇曳,有战马在夜空嘶鸣。
……
更远处的树林,篝火在青石前燃烧,照的附近丈许方圆明亮可见,两道人影相对而立,雷横给对面撒好伤药,撕开身上中衣替朱仝包扎上伤势。
“今次多谢朱仝兄弟你来相救,否则俺老雷这条命定要丧在那路边。”
“说的甚话,你我相识日久,危难间如何能不管不顾。”朱仝红润的面庞有些苍白,闻言摇了摇头,看着雷横将自己胳膊给包好,眨眨眼开口:“该着兄弟帮你了。”
“……”
擦了把脸上冷汗,插翅虎苍白的面色有些发红,犹豫一瞬咬咬牙趴在旁边光滑青石上:“拜托朱兄了。”拾起一截木头咬在口中
屁股上,一截羽箭颤巍巍的晃了一下,朱仝也没犹豫,上前用小刀将箭杆断去,又割开雷横的裤子,将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口中说着:“忍着些。”
一刀对着中矢部位切了下去,鲜血飙射出来,雷横“呜呜呜——”的叫声中,半天才将箭簇取了出来,撒好伤药,包上伤口,眼看着雷横疼的四肢酸软的趴在那里直哼哼,朱仝口中歉意道:“未曾处理过箭伤,颇为生疏,倒是让雷兄受苦了。”
雷横抬手挥了挥示意无妨,朱仝也是擦把汗,自己在火旁席地而坐,他到底也是受伤的人,此时也是疲累异常,掏出一块干粮自己默默吃着。
半晌,那边雷横撑起身子,紫棠色的面庞有些苍白,颤抖着开口道:“如今失了粮秣,你我该是如何是好?”
朱仝沉默半晌,叹口气:“依我之见,你我还是回县衙来的稳妥。”
“怎……怎么……说?失粮草……乃是大……罪。”
朱仝抬头看看气虚的雷横,摇摇头:“你我只是帮管徭役民夫,职责非是护持粮草,若要算账自是找那位姓京的押粮官去算,与你我何干?”
雷横眼神一亮,只是口中仍是犹犹豫豫:“那梁山……”
“交给县尊大人决断吧。”
脸色仍是有些红的汉子淡淡的说着,然而大体上他也能猜到县尊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