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苦笑:“那也应多发些攻城之物啊,那二龙山关隘险要,如何是十几把梯子就能攻下的,连火箭都没一把,光凭着人命去填,这般打能有个鸟胜算。”
“莫要抱怨。”秦明也是无奈:“慕容相公也是难,之前为打梁山掏空了府库,此时还未有补充,哪里还有火器给咱们用?”
“师父就莫要帮着上官遮……”做徒弟说了一半猛然醒悟,陡然住口,回首见没人靠近他二人,叹口气道:“只是见师父这般辛劳有些不值,若是云总管在世时,听咱师徒俩的带兵将这三山剿灭,也没今日之事,奈何此人一心钻营,只知夸夸其谈讨好相公,全然听不进肺腑之言。”
“罢了,人都死了,说他做甚,没的给自己添堵。”秦明抬头看看无云朵遮盖的天空,强自振作精神:“这天气……我等热,贼人也热,只拼个谁更能忍就是。”
“也是奇了怪了,这邓龙往日只是劫些单身旅人与小商小贩的,何时变得这般大胆,连知府相公家的财物都敢抢。”
“许是天热脑子糊涂了,也或是胆子肥了,管那蠢贼如何想的。”秦明随着马匹颠簸着,表情毫不在意:“今日只要他敢下山迎战,老子一棒敲死他。”
“那他定不会下来。”黄信哈哈大笑:“当日那贼厮被师父三棒打的吓破了胆,从今往后听见师父率兵前来就紧守关隘不出,忒的胆小。”
秦明也笑:“说不得今时胆子大了。”
师徒两人哈哈大笑,跟在后方的军士不知前方主将在笑甚,只是见他二人如此神态,心情也自放松了少许,一时间行进的速度也快了一些。
……
二龙山上。
杨志穿着一身宝蓝色单衣,胸前后背有汗水浸湿衣衫,正同着鲁智深在树荫下坐着饮酒,但见那和尚此时脱了僧袍,正热出一身油光汗,胸前臂膀上的牡丹纹四处展开,配着油光之色,竟是比之平时看去还要鲜活两分。
“恁地说,师兄往日曾去过那桃山?何不请那边的兄弟一齐来这里聚义,如此也能壮大两分。”杨志端着酒杯,将身子挺的笔直,若不是脸上青色胎记,当真有几分肃穆君子之感。
“洒家不耐那两个俗物,彼此不是一路人,他二人要是上了二龙山,洒家早晚受不了那二人抠门谄媚的样子。”一旁坐着的和尚拎着酒坛灌下口酒,摇头道:“还是找些看得过去的兄弟在山上快活的好。”
“师兄性情豁达,与世人不同。”杨志面上神色不变,只沉默半晌道:“只是若找看过眼的人却是不易,这京东两路好汉多半都投了那梁山。”
鲁智深点点头:“这倒是真,洒家有个兄弟也在那里。”
“那师兄为何不去梁山?可是与其有仇?”杨志神色一动,看着鲁智深有些疑惑。
“洒家又没见过梁山的人,哪里结仇去。”鲁智深伸手拔了根鸡腿,塞口里一阵忙活,抽出骨头扔掉:“只是不愿让人说洒家是依附兄弟上山,都是有手有脚的汉子,待闯出一番名头,再去寻俺那兄弟不迟。”
杨志点点头,方要说话,猛听到远处喊了声“报——”,二人放下酒杯、酒坛,看去一旁,就见一个喽啰快步跑了过来:“禀报大寨主、二寨主,山下秦明率军前来,正在关外辱骂……呃……”
杨志看喽啰说一半住嘴的样子,皱眉道:“可是骂的难听?”
喽啰张嘴欲言,鲁智深已是一拍桌子:“直娘贼,洒家又没得罪他,虽说官剿匪乃是正理儿,缘何上来就骂?”
那喽啰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寨主,他没骂恁。”
鲁智深拿手一指他:“伱这厮方才说他在辱骂。”
喽啰苦笑:“那厮在骂邓龙,却与二位寨主无关。”
鲁智深拿眼瞪他一下,杨志一拍桌子戟指骂道:“你个蠢才,下次说囫囵了。”
“这……小的……是……”喽啰想解释,看着前方两个寨主吃人的眼神,又吓得将话咽了回去。
杨志看看鲁智深,沉稳的面上有些意动:“师兄,可要下山迎战?”
“管他骂的哪个,如今这厮堵了咱们是真。”鲁智深已是迈步朝屋子走去:“若不下去迎战,官军还当咱们怕了。”
当下,二人拿了自己兵器,杨志骑上马,披挂上皮甲,鲁智深嫌麻烦,光着膀子提着禅杖就往山下走。
不多时两人下了山寨上了关墙,正见着关下一队军士正在那破口大骂,这些人后方两员战将端坐马上,只是今日无风,二人身后打起的将旗垂在那里,不知所打是何字。
“二位寨主,左边那马上有狼牙棒的乃是青州统制,霹雳火秦明那厮,另一人是本州兵马都监镇三山黄信,善用一把丧门大剑。”
有机灵喽啰见二人表情疑惑,知他二人来青州不久,上前指给二人看。
“镇三山?好大的口气。”杨志看着远处那将挑了下眉头:“师兄,洒家去会会他。”
“好,那霹雳火就交给洒家。”鲁智深也不拒绝,一提禅杖就下去关隘。
秦明正在马上端坐着,耳听吱呀一声,有人叫“关门开了!”,不由精神一振,睁开双眼,方咧开嘴角要笑,眼见里面奔出来一个满身牡丹纹的和尚与一穿着军官甲胄的丑汉,不由疑惑,打马上前喝问:“邓龙呢?让那厮出来。”
后方黄信怕他有失,也是催马上前跟在身后。
“那怕是要你亲自去问了!”杨志端枪前指,喝了一声。
黄信一皱眉头:“甚么意思?”
“那厮被洒家一杖送下地府,你二人要见他,洒家也可以送你等一程!”
秦明看那和尚叫嚣不由大怒,打马前冲:“猖狂贼子,老子一棒敲死你!”
好困t_t,又困又头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