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
“详细数字不知,当有七八百人。”
黄安眉头一挑,看向下方,何涛当即站起来道:“主帅,贼人如此之少还敢来此,当心有诈。”
黄安点点头,还未说什么,有他人起来说道:“主帅,若是之七八百人我等都避而不出,恐会被人耻笑,到时在知州面前告上一状消极作战,恐是不美。”
“何观察说的在理。”
“莫要忘了郓州军前车之鉴。”
“如此少人也不敢出战,不若回去算了。”
“俺倒是想回去……”
嗡嗡的私语声响起,黄安紧皱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听着越发响亮的讨论之音终是忍不住一拍桌子道:“都闭嘴!”
扫视一眼众人:“都与我一起出去看看,总不能我等数倍于贼人,却连营门也不敢出。”
众人见黄安拿了主意,自没意见,当下纷纷跟着出来,只见远处贼人聚成一个方阵,四五个领头的骑着马位于阵前,正有人在那叫嚣让官军出来一战。
“缘何贼人有禁军装备?”
“直娘贼,哪个贪财的连禁军甲胄也卖了。”
一旁军士的轻声细语间,黄安等将官看着那边反射着日光的禁军甲胄脸上一阵抽搐,今日若不是有姚刚前来,他等恐怕现时看着那边也是一般猜测,只如今知道了真相却感觉更是绝望,那是对方实打实的战利品。
“主帅,让俺出去和贼人打一场吧。”
“主帅,俺也请战。”
黄安看去,却是两个都虞候在请战,当即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你等当心,这伙贼子恐不是简单角色。”
“主帅放心,俺定将贼人头颅带回来给恁。”一虞候拍着胸脯高声道。
我要那玩意儿作甚!
黄安心中嘀咕一句,嘴上却壮其言,当下擂鼓助威,两人点起三百军士,打开营门,两名虞候跃马提刀出的门来,朝前一指:“水洼草寇,天兵到此还不早降?若是负隅顽抗,大军到时,叫你等都做齑粉!”
那头柳元看向杜壆,就见这猛汉冲他一点头,当即打马出来,手中虎牙刀一指对面:“哪里来的短命鬼,快快上前领死,爷爷送你早早投胎。”
对面一虞候性烈,大怒,拍马舞刀来战柳元,柳元自是不惧,拍马应上,战不三合,一刀将人砍成两截。
另一虞候大怒,拍马而出,手中枪冲着柳元分心便刺,这边柳元也不回阵,手舞虎牙刀,格开长枪,两马交错间,只一刀便将人头砍飞起来。
“杀!”
杜壆见着柳元连杀二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丈八蛇矛前指,拍马而出,一众梁山步兵闻听迈开双腿冲锋而出。
前方处,柳元本待回马本阵,回首间见着杜壆等人已是冲上,他也是仗着本领高强,一抖马缰,拎刀直冲进营寨外的宋军而去。
“跑啊!”
外围的都头看着两名虞候被杀,早就没了胆气,当即发声喊回身就跑,旁边军士反应不比他慢。几乎同时,整个队伍完成一次集体转身,迈步朝着长腿朝着寨门而去。
“无胆泼才休跑!”
柳元在后大声叫喊,然而那群宋军如何会听,狗撵兔子一般蹿出老远,柳元见此也是无奈,待要近前营寨中就是一阵箭雨下来。
柳元急忙挥动手中虎牙刀护住自身,身后杜壆已是带着步军上前:“跟上!”
大喝中,青色甲胄的人影挥舞起丈八蛇矛。
“杀!”
震天的吼声中,不到八百之数的士卒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斜举着盾牌,听着箭矢射在盾面的“哆哆”声冲了上去。
……
“两个废物!”
黄安在内看的血气翻涌,恨不得把手中的剑柄捏碎,转头朝着一旁吩咐:“让禁军准备,将他们打回去。”
“是。”
有人急忙挥动旗帜,远处,穿着甲胄的禁军前排靠近栅栏,有人蹬地开弓,上举。
……
“搬开拒马!”
大吼声中,自有寨兵在掩护中前来将前伸的鹿角搬开两边。
“让你等看看什么叫射箭!”
谢宁双刀挥舞,打飞箭矢,勒马退后,拈弓搭箭,箭出流星,瞬间射杀几个寨栏后的宋军,引起一阵骚乱,复又恢复如常。
“杜壆兄弟,我们人太少了。”
柳元也是咬牙射死两人,看身边虽无阵亡者,中箭之人却是多了起来,不由喊了一声。
杜壆刚要回话,余光瞥见远处禁军处动作,陡然转头瞪大眼睛打了个激灵:“小心!神臂弓!”
众人还没从这话中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一排箭雨平射而来,“咔嚓”声中射穿盾牌,破开甲胄,钻入人体,数十朵血绽放中,梁山寨兵纷纷倒地,柳元、傅祥狼狈的跌下马来,却是他二人的坐骑中了一箭,已是不活。
“退——”
杜壆大惊,连忙下令退避,当下一众人在箭雨中快步逃走,狼狈不堪,待的安全,杜壆阴沉着脸同谢宁道:“谢兄弟,你同寇兄弟去寻哥哥,将对方有神臂弓的消息告知。”
稍一思索:“数量……三十架,快去——”
两个被点名的人拱了下手领命,当下打马离去,只留下一众步军狠狠地望着官军方向,愤恨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