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他们需要解释,不管怎么样都需要解释。
自打我遇见这些人后,我的见解从没真正改变,
虽然我不再谈论星空、巨蟒和热带的花朵。
但我仍想要重拾画笔,但是这些大人总是说:
‘这是一顶帽子!’
于是我开始谈论政治、领结、高尔夫和赛马,
于是这些大人都为能遇见我这样有见识的人而感到释怀。
我的画让你害怕吗?
我不理解为什么没有人能够把眼界放开,超越眼前的事物、超越自身[1]。”
“……好听吗?”
她低着头,睁开眼望着他。他漆黑的瞳眸呆呆地凝视着她——这双没有眼睑的眼睛,没有一秒间隔地望着她。他就像是漂浮在水中的树叶,而她是站在那上面的小小蚂蚁——那么宁静的漂流。
他的手臂撩起一点海水,又落回去了。
“……听得懂的人却不愿意听我唱歌,听不懂的,却将我仔细聆听着。”
她笑了起来,笑容像极了惨淡的蔷薇花。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的落寂,只是不知所措地用手撩起一点水花。
不过她很快将这些不开心抛在了脑后,冲他喊道:
“鼓掌!”
她带头为自己鼓了几下手掌。他呆呆地观察她片刻,然后跟着笨拙地鼓起掌来,他的手指扎到了自己的掌心,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双手垂直交叉的那种鼓掌方式。然后他就像个金胖恩,用一种固定的、有节奏的并且响亮的方式“啪、啪、啪”的拍手。
“谢谢,谢谢大家。”
她提起裙摆,向想象中的观众行礼,最后转到他面前,弯膝向他行了一礼。
他们又回到了礁石海域,她为他梳理缠入海草的像是海带一样潮湿的头发,他背靠在她垂下礁岩的小腿上。夕阳的光在远处的海面成片的跳跃,也将他们一起熏染成暖色。
海风在轻轻地吹着。
这感觉真好,让人想睡觉。
她像往常那样和他告别,但是他并没有回以挥手,而是迫切地贴向了礁石。他仰望着她。
“怎么了?”
她蹲下来,裙摆落下来,在他的手边摆动。
他凝视着她,最后鼓起勇气,慢慢地伸手。
与他苍白濡湿的脸颊不同,她的脸是白皙而红润的,总是那么干燥。他回忆起她指腹滑过他脸颊的那种温度,心想着那脸蛋该是多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