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玉山眉头略微皱了皱,一向泰然的神情少见地露出些许莫名。
他的眸子依旧垂着,微不可察看向那个红裙金发的家伙。
如果没记错话,自己和这个叫简潇湘的女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她刚刚…是在帮自己解围么?
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似乎场内的众人对这样的安排还算满意,过了好半天都没有人再出声质疑,只是相互之间低声讨论些什么。
啪啪。
清脆的拍手声拉回思绪。
骆玉山渐渐收回视线,抬眼望着面前众人,微笑淡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贵客先行回房休息,尽量不要出门走动,且可以自由安排人手留下来随行监视,稍后云间月也会如约搜查全船。”
虽然仍有一些人欲言又止,但还是没有第一个出声者。
于是大部分人都当即起身,顺着来时的路走出会场,踏着血红的羊毛地毯下到商船的二楼。
刚开始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所有离开的人都已经回了房间内,二楼的走廊里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而三楼的会场中,还有一部分人没有离场,只是像先前一样坐在原位。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对云间月的行径不放心的势力中派来的人。
“哦~真没想到,九曜老弟竟也这么喜欢凑热闹,还以为大巫师会随便派个侍从之类的留下呢。”
简潇湘说着转过身来,胳膊搭在桌面,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端详身旁正襟危坐的九曜。
“……”
九曜脸上的肌肉略微扯动,然后装作没听到,根本就不看简潇湘一眼。
场内的人零零散散坐得分散,尤其后排的那些座位,几乎没什么人留下,显得倒是更为空旷。
有的人窃窃私语,有的人静坐原位,默默等候骆玉山的下一步动作。
安无岁淡定坐在椅子上整理衣摆,偶尔抬手推推面具,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骆当家的,你还没告诉我们呢,一会儿你们云间月的人打算从哪儿搜起啊?”
前排中有个人抱着手问道。
“以我之见,自然是从船头第一间客房查起,这位贵客这样问,不知是否是有其他高见?”骆玉山从容走下台子,略微靠近前排的那些留下来的宾客。
“客房?”
另一侧的角落一位蒙面女子闻声反问,“你的意思是从二楼查起?呵,骆大当家的,恕我直言,我倒是觉得这小偷…兴许不住在二楼,而是在三楼。”
“哦?这位贵客是怀疑云间月的人监守自盗?”
骆玉山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与那女子对视,二人谈话间,场上气氛有几分古怪。
“……”
见状,场内嘈杂的十余人顿时闭上了嘴。
毕竟大部分人与骆玉山没有打过照面,并不知道这个人性格如何,身手如何,哪怕他真的袒护云间月的人偷盗嫁祸,其他人也没有证据。
况且若是贸然和他撕破脸,就相当于自己的门派势力断了和整个云间月之间的联系,这无疑是得不偿失的。
“当然了。”
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安无岁模仿沈问说话的语气突然开口。
“我等自然相信骆大当家的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可是这云间月家大业大的,谁又能保证自己手下的人就一定是干干净净的呢?”
他这一出声,前排的人大多都忍不住回头看了过去。
说话的又能是谁?不正是这两日在船上出尽风头的那位头戴白面具身穿青色衫的男人,尧天阁阁主行书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