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结亲成家,还有另一条,她因着是嫁回纪家,纪氏要作脸,这才把嫁妆加厚了,明湘明洛两个不定能有她这样的嫁妆,纪氏也不瞒她,说这陪送的东西,她心里该有数才是,虽还没捡点起田房产来,家具摆件已经开始打理起来了。
喜姑姑还私下同她说了,若是纪舜英下回能中举入进,这嫁妆只怕要更厚些,喜姑姑晓得明沅在这事上大方的很,便照直说了:“结了亲了,往后他好,你自然也跟着好。”
换到明沅的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她没想着沣哥儿往后也能中举入进,什么一榜二榜,那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更难,而是沣哥儿出息了,颜家能分到他头上的资源能更好些。
儿
女不一样,纪氏再大度,也不会真个对半开,官哥儿拿大头,沣哥儿自家就得先立得住,她伸手摸摸沣哥儿的头,书画虽好,沣哥也确有天赋,却不能跟梅季明似的,真个把全付身心都放在这上头去。
沣哥儿笑眯眯的点了头,满面得意,他私心里姐夫比梅表哥更好才行,圆了转眼睛道:“等先生再说,我就问他。”
叫明沅一下拍了头:“再不许混说,谨言慎行,又忘了?”坐馆的先生是举人,在京里等着补官的,因着无门路排不到前头去,说不得要等个三五年的,难道坐吃山空,金陵城里什么不贵,着急寻个进项,这才坐馆教书,叫沣哥儿说了纪舜英是个十三岁的秀才,可不是戳了人家的脊梁骨。
沣哥儿嘻嘻一笑,又坐到桌前画画,他那水牛图还不曾画出来,可花鸟却已经很有模样了,明沅想着纪氏曾说过要到乡下庄头上住一段,也不急着叫他画,每日功课做得了,便凭他高兴,爱画什么就画什么,除了花鸟,他还画得一幅枇杷葡萄,取个多子的好意头,送给了明蓁。
沣哥儿调墨画画,明沅就坐在窗前裁鞋子,鞋子是给纪舜英做的,年关的时候又要送东西去,他既“相敬如宾”了,那明沅也得有来有往,度着他的脚下还得再长,按着他送来的麻绳子又放长着些做出一双来。
除开鞋子,明沅还打算做一个扇套送给他,纪舜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生的,旧年都是纪氏给他备下一份生辰礼送到锡州去,也无非是些笔墨纸砚之类。
明沅往年并不曾特意送他些什么,今岁却不一样,他已经开了一个好头了,明沅便想把事情接下去做好,思来想去,也只有扇套他能用得着,拿笔细细勾勒出墨竹墨梅来,预备给他绣个双面的绣套。
白绸儿打底,一面是三两枝浓淡不一的墨竹,一面是数朵将开未开的墨梅,大有水墨韵味,梅开数九,竹生经年,取的就是个坚韧的意头,做这些既不出格,又算是勉励他,至于他懂不懂,明沅也不操心,连着麻绳都寄送过来了,他能不能想着?
这东西却叫明洛翻出来了,她见着这式样不对,翻出来一看就知道是做给谁的,一下松手扔了,嘴里啧啧出声:“你一付扇套要做半年?这可是夏天用的,倒要叫纪表哥望眼欲穿了。”
明沅自然知道是夏天用的,想着他曾说三年不会回来,春夏秋冬能用的着的,除了鞋子扇套,不算过份,难道还要叫她做里衣不成,捡显眼的做出来,纪氏那头也好相送,除了扇套,她还预备做个书袋的,他总有些笔墨要随身带着。
明洛打趣了一句,明沅还是半点不羞,她吐得一口气儿:“没趣儿。”想着便道:“一个千里送麻绳,一个冬天做扇套,你们两个呆子,正好凑个媒。”
她伸出两只手来,食指碰到一处:“可真是天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