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沅不及细想,拎了裙儿转身就要往主楼去,明洛急急跟在后头,一面走一面叫她:“你这是往哪里去?”
明沅还能往哪里去,自然是去回禀了纪氏,采菽一向稳妥的,定是不敢耽误这才寻了人过来回报,她一面走一面回头:“你跟了我来。”这话是对着那个丫头说的。
丫头哪里敢,脚下一虚不肯靠近了,明沅眼睛一眯知道有诈,趁着楼上人多往栏杆前挤,快步上前,逼视她道:“你说,是谁使了你来报的?”
那丫头这下子急了,转身要跑,叫明沅牢牢一把攥住了手腕子,她也没料到明沅竟这般力大,又
这么不顾身份体面上来抓她,更不成想她头一个想的就是回给当家太太知道。
明沅见她慌张,便知沣哥儿无事了,她心里先松一口气,边上几个丫头见她这模样都把头凑到一起窃窃私语,明湘急的不成,上前来挡了视线:“放了她罢,可不是在咱们自己家里,闹得难看了,可怎么好?”
明沅冷哼一声,伸手就指了个站着看热闹的丫头,拿眼儿打量她一回,点点传信的丫头:“你过来,她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知道出了事儿,才有这番相问,到底是外家的小娘子,瞧着眼熟,却认不出来,很有些为同伴遮掩的意思,吱吱唔唔说不清楚。
明沅知道这番不问明白了,过得会儿就抓不住她了,张口就道:“我们失了东西,那一桌就是她看着的,你若不说,便是同犯!”
不好当着面说她假传音讯,里头又牵连了是谁传这等谎话,只好借了托辞,偷了客人东西便是大事,倒有两个上前来拖了她往前头去。
“她叫坠儿。”那丫头经得这一唬,赶紧说了,明沅冷眼一扫,她赶紧低了头:“姓李,是信大奶奶院里头管厨房的李妈妈的女儿。”
把来历都说明白了,垂了头只不敢抬起来,信大奶奶,说的就是黄氏,原是黄氏院子里头的,明沅这回更加确定,前头那来传话的必不是纪舜英。
他若真作得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少年英才了,蠢才还差不多,十来岁就舍得一番辛苦把嫡母填进坑里,若真是他干的,那就是撞破了脑袋。
有婆子把这丫头压下去看管,这事儿却还是得知会纪氏,明沅神色如常的走到纪氏身边,她们倒不曾立起来去看烟火,前边栏杆也没丫头敢趴着,一面说话一面笑着指点。
石台子上演的戏都停了,只坐着专等烟花放完了再唱,纪氏挽了老太太的手,正同老太太碰杯吃酒,纪老太太今儿尤其高兴,整日都是乐呵呵的,明沅走到她身边矮着身儿把话一说,纪氏听的两句面上变色。
明沅把沣哥儿头一回说的话隐了去,只说那传信的丫头已经叫人带了下去,纪氏皱皱眉头,忽的笑了一声,把老太太引得看了过来:“真是,小男孩子淘气也是有的,你倒急了,也罢,不多时就要吃寿面的,叫他也沾沾曾外祖母的福气。”
说着回过纪老太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