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壮士你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闻人瑾暗自打量着这个救了他的人,一身小麦色的紧致肌肤上晶莹的水珠滑落,莫名衍生出几分诱-惑,肌肉虬结满满的爆发力,八块腹肌排列分明,彰显十足的存在感,□□的上身上还有些新的旧的深浅不一的伤痕,看身形估计站起来也是七尺上下,称呼壮士简直再合适不过。
比他高多了。他上一世也就堪堪长到一米七九,再多一公分啊,就一公分他可就一米八了。
结果到死这一公分也没长出来。
缓缓吐出一口气,闻人瑾收回神思,不想再去想这糟心事。
“这位小公子家住何处,不如我送你回去如何?”谢云深面红耳赤的提议,终于转过头来直视闻人瑾。
平平淡淡的看着谢云深,闻人瑾面色不改唇角含笑,目光清浅,好似完全没看到谢云深左脸上从耳际直划至下颚的一道狰狞伤疤,“会不会太麻烦壮士?”
“不会不会,我也是要回家的,就当顺路好了……”说完谢云深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这么说好像对方无足轻重根本不重要一样,实在……失礼。
大概想补偿什么,谢云深盯着闻人瑾隐约显出些身体轮廓湿透的衣裳,“你的衣服都湿了,现下风大,怕是不注意会得了风寒,若是小公子不嫌弃我一个大老粗,就穿我的衣物吧……”
闻人瑾婉言推辞,他其实可以从仓库里拿出干净的校服来换,但是有个人在这儿自然不行,而且现在天也不冷,他是习武之人,且还有合欢典傍身,根本不会着凉,就是着凉了,他自己就是大夫,一帖药下去也没什么事了,这壮汉估计也就这一套衣服,闻人瑾要是穿了,他穿什么?裸奔吗?好吧,其实那人身上还有条裤子……
只不过谢云深根本不听他的,坚定认为小公子体弱吹不得风,跑去拿了自己衣衫塞到闻人瑾怀里就坐到一边背过身去不看他了,先是有点愣,后来闻人瑾反应过来了,瞅着那男人高大健壮的背影好笑不已,都是男人,难道还需要讲什么避讳吗?
谢云深是不知道闻人瑾怎么想的,他只是默默地坐在小石头上,克制自己不要回头去看,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脸一直很热,还总时不时的想起那个渡气接触的吻,想在想来,竟也暧昧的很……所幸他的肤色较黑,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想到那人在他身后脱下湿了的衣物,再穿上原本属于他的衣服,谢云深的呼吸就忍不住急促起来。他捂住自己跳动得愈发快速的心脏,有些疑惑自己这是怎么了,想到身后的青年胸腔里的心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十分欢喜火热,在他面前有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的失措,总想哄他欢心,忍不住开始在意自己的形象,他脸上这刀疤是在边关时被敌方将领划伤的,当时若不是他躲得快,伤的恐怕就不是他的脸,而是命了。
也因为这,回京后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看见谢云深就觉得他一身杀气凶神恶煞,害怕的很,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更何谈结亲?是以谢云深现在都二十五了,都没有媒人上门说亲,他自己也不想伺候那些柔软娇弱的小姐,就这么独自一人过下来了。战功累累保家卫国的将军,皇帝忌惮其功高盖主和手里的百万兵权,巴不得他绝后呢,于是只做不知,这事儿也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别人因为谢云深脸上的疤痕或是同情或是憎厌或是畏惧,谢云深其实都不在乎,对他来说,男儿志在四方,不过一幅皮相罢了,一道伤疤就是一道勋章。可刚才他却反常的不想让青年看到他脸上的痕迹,不想他眼里出现厌恶或者恐惧,十分在乎这个被他救了的小公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