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太阳穴粹然间剧痛起来。我无法控制地抱住自己的头,脑海中一片絮乱的白色,迷茫中,听到眼前的女人缓缓说出使我震惊的幽怨语声……
她说:“怜,你是我的恋人……”
恋人?什么恋人?为什么……我痛苦地抓紧自己的头部,却被一双柔软的手用力地拉开。我被她按倒在近旁的沙发上。我感到天旋地转,晕眩得睁不开眼。
“怜的照片放在这里最合适。”她轻柔的声音像一根细羽拂动着我的耳垂。
“你……说什么?……”我无力地低喊道。
“我说,怜是我的恋人。”她说出清晰得振颤我耳膜的细语,“……在我的生命中,怜,也是我唯一的家人。”
骤然惊骇,眼前倏然沉入黑暗,我失去了意识。
那一季没有樱花飘舞,那一季没有人许下诺言。
只有我们的伤口,崩溃的血液,在暗夜中缱绻着悄然无声的怒放。
阴冷的腥红亵渎了一夜风雨,清晨的人间披上恍若灰烬的淡淡水雾,遥远苍凉的天际点点残红。自律是一种疯狂的毁伤,吞噬心中所有的勇气。
恶意纠缠宿命,撕开诅咒的印记。
只看到不知所以的眼泪,荡气回肠的抑悲。
泷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如此苍白。她还有一双苍白的柔若无骨的手。纤细苍白的手持起那支粗重的笔,蘸上漆黑的浓墨,在半透明的白纸上写下“风音”二字。
她说:“你看,我们都是风音家的女儿啊……”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音无限凄楚。她背对着我,纤瘦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她轻盈孱弱的身体里仿佛载满了重重的悲凉。
我不知该如何缓解她的忧伤。我只能说,我都知道。我知道泷和怜拥有相同的姓氏、相同的姓别……
“可是不止的。”她说,她的声音如此空灵孤寂。“不止这些……我和你,我们的血液里连结着更多罪孽的禁绝。”
她说我们不能靠得太近,正因为我们太过彼此需要。我无法将她驳倒,但我还在沉默倔强的祈望,在那个无比寒冷的季节……
我睁开眼睛。一瞬间空洞的思想,让我怀疑之前的头脑是否被冷水清洗过。
情绪张扬,欲望喧嚣。
我急切地想要放纵宣泄,那些赤裸的渴慕。
我发现自己躺在家中卧室的床上。身上披着我一贯沐浴后穿的单衣。
房间里光线黯淡,夜幕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