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人走不走要受外界所迫不是人自己可以决定的月向晚很明白。“真的?”但是,只贪求一分安心。”
“真的。”
瓣石城这个粗心的丈夫,在第二天接到命令便离开了她半月之久。
那一场行色匆匆,只因为紫微垣宫四处的风来尘起。
屠泾渭之死带来的巨大影响,远远超出了屠征所料后果。
前后不过一个月,原本盘踞在远州一带的九日蛸王趁紫微垣宫局势未定,攻陷大昭三省,天机堂正处其间,堂主万方被两副堂主所杀,而投九日蛸王的副堂主们又被堂中弟兄乱刀处死,形势一片混乱动荡。
他当下令十大护法中豢龙重掌天机堂,明香到大昭大军,上苦易容混进敌中。
江湖人之所以能一统地下山河,却常常很难与朝廷相抗的原因,不在于他们自身的逊色,而是无向心力与朝廷集权产生的落差,而这种“散”却正是由他们的出色造成。就如同无数颗夜明珠,各有光芒,不用于照夜,却忙于互比,圆的形状更加让他们难以互相帖服。但是只要有一条线,串好的明珠便不会再乱滚,线若够韧、够长,明珠挥扬出去的力量将是惊逃诏地。
屠征是紫微垣宫的那根线。
紫微垣宫是江湖的那根线。
待西北尘埃稍稍落定,屠征这个宫主才开始摆脱了马上、帐中军旅似的生涯,不用再彻夜达旦、不眠不休地伏案临图、商议战策。
而这时已经是屠泾径渭泪死后近一年。
当第一晚从风中尘中回到紫微垣官,他听着久违的虫声水流,张着疲惫的眼却无法人眠。
丝波是凉滑的,浅浅灰紫像冬日融冰的水面,有着久置不用后熏香的淡淡气味,却是一种冷香,让人埋在其中怎么也温暖不起来。
他掀开被坐起身,手下触到竹枕,同样是冰凉一片。
环视房中,刀剑兵器悬挂在墙上,暗暗的影子只有短短一点,是死的,不会说话不会笑,也是冷的。
织毯上的飞禽从房门口延到床榻下木阶前,那么多的飞鸟,该有几分热闹,但是当初因为要将它铺在地上,织工用了偏沉暗的色彩,现在看去也是整片的阴冷.鸟眼一点点的火眼金睛,都显得十分诡异。
身旁没有一个人,暖被的美貌姬妾三年前早全部散去,他不再以豢养美人为乐。开始觉得烦了、倦了、无味了三年来不用说是色鬼、色人,他连色仙都不是了。成了紫微垣宫宫主之后,身旁更是无人敢近,以至于这样夜中,连个聊聊的人都没有。
寒意从心底透出,血汗战乱沉淀之后的平静里,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孤寂荒凉。
“原来这个宫主是这么不好做的。”他轻轻一笑,掀帐下床。
在房中走了一圈,灯火似乎是其中惟一热源。
他靠近。摊开手掌贴过去,掌心被火舌舔过的微烫传来。灯台下是一对摔裂破损的琉璃棋盒,他痴迷地凝视着,指尖在光滑澄丽的盒上抚摩着,依然是无温度,但那琉璃在火下的流转光华消淡了冷意。他打开盒盖,拈出黑棋子上的一小缕发丝;小心翼翼地拿到眼前看着,然后放在鼻下嗅着,发丝没有一点幽幽香气,只有清流水一般干净柔亮的气息。
他良久没动,直到风来时,满室的烛火开始摇曳,指尖一松,让发丝随风在房中四处飞散
“只不过是一束头发!”他微微冷笑,拂拂霜白中衣上的发,回转到床榻边“来人!”
四名婢女应声踏入,一字排开:“宫主!”
“把头都抬起来。”他审视着婢女略微慌张的面孔,对着其中一个身材最高挑、肤色白皙、瓜子脸、杏儿眼的道“站最左边的给我留下,其他都出去。”
留下的婢女不安起来。
“你过来。”他对着她勾勾手指。
她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还未走到床前,被他一把拉过去,压到了床榻上,狂风暴雨似的亲吻。
“宫、宫主不要这样”她发现自己的衣衫都被他撕开,吓得魂飞魄散。
“不怎样?”他的右手探到她的胸口,燥热的掌心贴合着她的身躯“你心跳得真快。”他低笑,唇轻轻摩擦着她的唇,左手一指在她粉腻的颊上圈画着“叫什么名字?”
婢女一阵哆嗦:“丹、丹朱”瞧着他俊美的脸庞,突然觉得失身也不是那么让人害怕的一件事了。
“丹朱。”他侧过脸,灵活的手滑到她的腿上,她发着抖虚软得任他放肆探入从未有人碰过的秘密
“为什么这么听话?”他沉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她自情欲动荡中抓回一丝清醒:“你、你是宫主我不能”感觉他的手游移在她全身,停留在腰肢上挑逗。
“啊?”她张着眼,极力忍下那股酥痒,然而那邪恶的手不肯放过,更加进逼到她的腋下,她禁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么一笑什么都完了,笑意就像开闸后的泻洪奔涌。
“哈哈宫哈哈哈”她笑得脸通红,嘴巴酸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也笑,由低笑转为伏在她耳边的大笑。
等她笑得连喘气的力气都使不上来时,他的恶手停住了,他偏着头贴在她鬓边,犹自在笑。
她看不到他的睑,只觉得鬓上潮湿。
爆主流眼泪了吗?
那是她自己笑出的眼泪滑下所致吧,她想。
他好一会儿没动,笑声逐渐淡下。
“宫主”她娇软地喊了一声。
他翻转过身,一臂横遮在眼上,低沉道:“出去!”
她愣了一下。
“出去!”他阴冷冷的声音像刀锋刮在人骨上“别让我说第三次。”
她慌忙扯起衣衫,穿也不敢穿好地拥在胸前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