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明白,而她不懂?”他自嘲。
“这些日子以来,严姑娘也是备受煎熬,欧阳守虽明白少堡主一心一意只对严姑娘好,可别人并不明白,严姑娘更不明白。”
“你也在责备我没有将一切告诉她。”
“不,属下明白,少堡主有少堡主的苦衷,该说的不该说的即便都说了也是徒增无奈,只是属下实在不忍看到少堡主与严姑娘两个人这么痛苦。而且”
“而且,那姓舞的也对她有情?你也一样?”
欧阳守惶恐:
“属下不敢,属下绝对不敢。”
“不敢,就算你不敢,你的心也不肯对不对。”
“属下只想留在严姑娘尽心尽力的保护她,如果少堡主认为属下已失去资格,就杀了属下吧。”
“我如果要杀了你就不会放过你、不会一而再而三的绕了你。”
“属下不懂。”
“我承认我妒忌,可杀你的理由决不能是‘妒忌’,要杀你,必须等到你背叛我的那天才能动手;”
“那么恕属下斗胆,少堡主永远也等不到那天。”
尹孤魂笑了,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向没有怀疑过:
“那还不快去养伤,不然等下你真的死了,我会内疚。”尹孤魂唤着手下前去搀扶他,却被欧阳守给回绝了:
“属下还有一事想禀告少堡主。”
“何事?”
“那舞庄主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他妹妹在尹家,属下怀疑,事有蹊跷。”
他一惊,忽的厉声道“舞刑所来的目的是为了舞宁?”
“是,严姑娘当时很伤心,以为少堡主真的移情别恋,才会急着随那舞庄主到处去找。”
真相,竟然是这样!
“难怪当时他们会说什么隐秘的地方。”一瞬间,尹孤魂脸色苍白,那日他居然连想都没想,就去责备她,他居然会蠢到这个境界;
欧阳守继续道:
“属下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告诉他人就在尹家的。”
“如果不是内鬼,那么这个人一定神通矿大。不过一定不是凌仓宫的人,慕枫的性格就算杀光尹家所有人也会亲自操办”
“齐天窟。”尹孤魂与欧阳守几乎同时出口;
“凛,想办法把白诺捉回来。”
“属下遵命。”少年领命立即道了一声,便被吩咐了下去;
“看来,我们必须要先除掉那窟窿里的女人才行。”
“可终究还没摸清底细,恐怕凌堂主也不会让少堡主冒这个险。”
“他又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功力了,再说,虽说我现在失了功力,但杀人只要有胆量就够了。别忘了,我的如意算盘是慕枫那本武功秘籍。要是被那些人搅了局,吃亏的可是我。”
“可是属下觉得,如此时刻更加不能一心二用,若是打草惊蛇,只怕祸患无穷。”
尹孤魂摇晃了一番食指:
“跟慕枫打交道这么多年,他的性子什么样,我很清楚。他一颗心只牵在那女人身上。我昭告天下说要迎娶舞宁,他就拆了我十三家场子,现在他恨我入骨,我相信如果现在他能杀了我,一定早就将我挫骨扬灰了。若是留着齐天窟这隐患,那才是祸患无穷。”
“那么,白诺又是何人?”
“一个棋子,留着没用,杀了更没用,但是她知道齐天窟的位置。”
“如此一来,少堡主是要走险棋了,那尹家岂不是越来越危险?”
“所以接下来你必须要善待自己,马上养好伤势,必要的时候我会安排你带严若涵离开。”
“少堡主”欧阳守一惊,立即道“欧阳守不能在少堡主最危险的时候离开。”
尹孤魂浅浅笑道:
“危险?暗月堡的少堡主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我还不是一样活的自在。”
“可这次不一样,以前少堡主有功夫,而且功夫相当高强,现在少堡主身边只有月影。”
“月影是世界上最强的组合;有了月影没人能在十步范围之内接近我?”
“我相信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把命交给月影我不会有任何危险。”他的声音响亮,在幽暗之中回荡许久。
‘相信’二次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而又让人有许多感触;听他此话,欧阳守只好宽慰笑道:
“属下也一定不会辜负少堡主的信任。”
很好,如此一来他便没有后顾之忧的放得下心去博那把赌注。
夜又深了下来,厨房中传出阵阵药味,飘扬如烟,却苦不堪言。
芭蕉扇煽动出风纠缠着灶底之火呼哧呼哧的一亮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