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程羽嘉开口只说了三个字：“好感动。”
张峥天做起身来凑近程羽嘉的脸说：“没人给你说过这样的告白吗？我以为你每天听到各种人的各种没想到你还挺容易感动。”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程羽嘉没有躲开也没有推开他，“没有人当面对我说过这些话，情书有啦，不过感觉很假，就跟抄的歌词一样，后面我就再也不看那些所谓的情书了，没意思。”
程羽嘉说话时的鼻息喷在张峥天脸上，使他心里一阵悸动，张峥天拨开她额前的发，慢慢贴近那诱人的红唇。
“可惜，如果你是他就好了。”就在两人嘴唇距离不到十厘米的时候，程羽嘉突然开口说。张峥天愣住了，因紧张而狂跳的心一下像凝固了一般，他看见程羽嘉眼角有一滴眼泪划出，他凑上去，亲吻她的眼泪，他尝到了带点苦涩的咸味，也许他的这段情路注定艰难吧，他想。
“你说的那个人是王文虎吧。”张峥天说。
程羽嘉没说话，表示默认。
张峥天：“你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程羽嘉：“很小的时候。”
张峥天：“他不是有女朋友么？他喜欢你吗？”
程羽嘉：“我们的事很复杂。”
张峥天：“有多复杂？”
“我不想说，”程羽嘉有点不耐烦，她起身看看周围，“我们怎么回去？”
张峥天一边收烤架一边说：“谁说要回去？”
“我没说答应跟你住外面。”程羽嘉语气平静，没有很着急的样子。
张峥天笑：“一上来你就看见帐篷了啊，你要想回去你早说了。”
“睡袋有吗。”程羽嘉也懒再得逗他。
“有，哎，你干嘛去？”张峥天抬头看见程羽嘉已经走好远。
“洗脸。”程羽嘉没回头。
张峥天在身后喊：“你小心点，别掉河里去了，诶，要不你等会我陪你去吧。哎。。。。”
程羽嘉没理他，直接去了河边。
程羽嘉洗了脸，坐在一块石头上，将腿浸在冰凉的溪水里，感受到了冰凉的刺痛感，她一边踢着水，一边想，为什么答应留宿呢？也许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吧。
“这水很凉，会冻伤骨头的。”张峥天在她旁边坐下。
“在我很小的时候，可能还不到三岁，反正那时的事我都没什么印象，我跟我爸来a市。”程羽嘉盯着水面，看似漫不经心的说，“我性格比较内向，也比较自卑，上小学的时候在班里从来不怎么说话，成绩也不好，老师也不怎么待见我。后来班里同学都知道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也没有人愿意理我，我也不愿意和其他人打交道。”程羽嘉说到这里停住了，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张峥天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程羽嘉继续说道：“一年后，我爸又找了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有钱，可能就是因为有钱，我爸在家里的地位很低，有一次我跟妹妹也就是我爸和我继母生的孩子抢一块玉坠。”程羽嘉说着从脖子上捞出一块白色的坠子，“就是这块，我爸说走前我妈给我戴上的。我妹拽着它，我推了她，我继母看见了，她把它一把拽下来磕在地上，所以有了这块磕痕。”她手指抚摸着玉坠角上被磕破的地方，“那个女人说‘你跟你爸吃的我的，住的我的，就这么一块破玉有什么舍不得的。’哈哈，我现在都记得我爸在角落里看着但却不敢开口反驳那种无力的表情。”程羽嘉说着竟笑了，笑里有几许无奈，“他陪我走过那段最孤独的时光。”
“所以你感激他？”张峥天说，“你那不是爱。”
“你错了，我跟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对他早就不是感激，那一天，他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自卑怯懦的心，所以我明白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我爱他。”程羽嘉摇摇头。
“你跟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张峥天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悲伤。
程羽嘉笑一下摇了摇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张峥天自嘲一笑：“你知道吗，那一天，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也像一束光。”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自己知道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