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径直回了太子府。
裴懿还未从宫里回来,想来要用过晚饭才会回来了。
沈嘉禾并不觉得饿,陪着念念随便吃了两口饭。
饭罢,他让人带念念下去休息,自己则去沐浴。
泡在温润的热水里,积累了一路的疲乏渐渐得到纾解。
水面上浮着五颜六色的花瓣,馥郁的花香包裹在蒸腾的水汽里,缭绕于鼻端。
沈嘉禾蜷起腿,身子下移,整个人没进水里去。
过了许久,当感到窒息时,他猛地从水里出来,抹一把脸上的水,先用皂角洗头,然后用布巾搓遍全身,将白皙的皮肤搓得嫣红。
水已经有些凉了。
沈嘉禾从浴桶出来,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换上干净的里衣和外袍,走出浴房,对守在一旁的侍女道:“劳烦姐姐带我去太子殿下的居所。”
侍女答应一声,在前面带路,沈嘉禾紧随其后。
待到了地方,侍女告退,沈嘉禾道谢,自行进去,无人敢拦。
满室烛火,映得屋中亮如白昼。
沈嘉禾吹灭大半,令光线变得昏暗。
掀开雪白纱帐走到床前,脱掉外袍随手丢到一旁,径自上床,掀开锦被,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下来。
如墨长发铺散开来,越发映得容颜如玉。
沈嘉禾侧躺着,隔着飘动的轻纱望着摇曳的烛火,心绪飘摇如雨中浮萍。
干脆闭上眼。
他一路颠簸,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躺在柔软舒适的床褥上,纵然满腹心事,睡意依旧很快袭来。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惊醒过来。
一睁眼,裴懿的脸便映入眼帘。
裴懿柔声道:“我吵醒你了?”
沈嘉禾微微摇头,道:“什么时辰了?”
裴懿道:“刚过戌时。”
沈嘉禾道:“你刚回来?”
“嗯,”裴懿道:“和父皇母妃一同用了晚膳,又议论了些朝事,所以便回来晚了。”
沈嘉禾审视他一番,道:“皇上没打你吧?”
裴懿笑道:“我现在可是太子,他再也不能说打便打,总要顾忌皇家脸面。”
沈嘉禾松了口气,道:“那便好。”
裴懿靠近他一点,?微笑着道:“担心我了?”
沈嘉禾垂着眼睛不看他,沉默片刻,低低地“嗯”了一声。
裴懿笑逐颜开,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道:“今儿个为何这么乖?”
沈嘉禾抬眼看着他,低声道:“你不是说让我在你面前做自己么?我现在便是做自己。”
四目相对,裴懿忽然从沈嘉禾的视线里品出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意味,教他心弦颤动。
“你好香……”裴懿再靠近他一点点,鼻尖轻轻磨蹭着他的鼻尖,嗓音低沉道:“我想亲你……可以么?”
沈嘉禾没作声,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裴懿立时心如鹿撞,像一个初经情-事的少年,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有些颤抖。
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