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鹿厌抹了下嘴,“师兄请说。”
吴语问道:“你几日前可是去了京郊?”
鹿厌一顿,嘴里的牛肉饼突然不香了,再抬眼看去,瞬间对视上三双眼睛。
一种被公开审讯的错觉油然而生,他艰难咽下嘴里的牛肉饼,轻轻点了下头。
只见百浪深吸一口气,皱着五官朝他挪近些说:“你可知东宫要查你?”
鹿厌摇头,“为何查我?”
吴语递了个眼神给百浪,示意他留意四周耳目,之后压低声说:“西玉楼命案可能和走私案有关,你在谢府可听闻此事?”
鹿厌喝一口茶汤,心想自己只顾着杀人,其余事情一概不知,干脆继续摇头道:“不知。”
两个字说得诚恳,连洞若观火的唐平都找不到破绽。
吴语凝视鹿厌少顷,把手里的牛肉饼放下,“我和指挥使谈过,你没什么好查的,那几个男人的块头和我不相上下,凭你这身板,不得变成肉泥。”
他只顾着说,并未在意面前嚼着肉饼的三人。
唐平觉得一阵恶寒,默默放下手里的牛肉饼,喝了口索然无味的面汤。
鹿厌和百浪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桌子四个人,只有唐平不接触仵作,主要负责案子的审讯。
但百浪见识过各种口味的尸体,莫说提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就算让他边吃边验尸都没问题。
他还在调侃着唐平为何不吃,这厢鹿厌则向吴语打听道:“吴师兄,那东宫为何查我,难道只因我在京郊出现过?”
吴语倒不隐瞒,“说起来其实也奇怪,那日我们在市舶司查案,似乎有人调虎离山,只为处理那群外邦人,后来我们赶过去时,便只发现金银珠宝。”
百浪凑上来说:“好在我鼻子灵,在这些宝物里嗅到火铳的味道。”
鹿厌意外看着他,原来是他发现了疑点。
吴语紧接着道:“正因如此,指挥使才怀疑所有案子皆为掩饰这批军械。”
鹿厌抿了口面汤,避开他们的视线,分心品尝美食的味道。
百浪又道:“几日前东宫派人来说,有百姓见到你出现在京郊,我们估摸是冲着谢府去的。”
话落,鹿厌顿时想到连衣,倏地抬头,谁知对视上唐平的双眼,吓得他握着筷子的手一抖。
其余两人发现异样,左右看了眼,才发现唐平目不转睛观察着鹿厌。
百浪伸手拍他的肩膀,警告道:“你别用这种审犯人的眼神看小鹿,把他吓着了。”
唐平面无表情扫他一眼,朝鹿厌问道:“小鹿,你在京郊见了何人?”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三个锦衣卫纷纷看向鹿厌,令他感觉面前似被庞然大物堵着,压迫感十足。
他慢慢搁下筷子,如实交代道:“见了世子和连衣。”
唐平眉头微蹙,“可还有旁人?”
“还有谢家随从。”鹿厌思索了下,“只剩他们三人。”
其余的都是死人了。
话落后,吴语低头嗦了口面,直到一碗面见底,他伸手按住唐平和鹿厌的肩膀,拿出领头的风范,“行了,今日到此为止。”
唐平收回审讯的视线,挥开他的手起身离开。
鹿厌目视他离开,不解问:“唐师兄怎么了?”
百浪嗤了声,笑道:“犯病了,这件案子还未水落石出,他现在看谁都可疑。”
鹿厌好奇问道:“难道百师兄看谁都是尸体?”
百浪道:“瞎说什么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