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从地上起身,动作缓慢整理着衣袍。
直到听见了敲门声,屋内之人转眼看去,房门被推开后便瞧见杨承希走进来。
和掌柜周旋一番后,杨承希急急忙忙上了包厢,一看屋内两人扯着的小说,快步上前拉开谢允漫。
“漫漫!”杨承希将小说没收,怪罪她两句,“这是你能看的吗?要是被你哥瞧见了,我脚下这双腿还要不要了?”
谢允漫撇了撇嘴,得意朝鹿厌挑眉,随后起身开门,走出栅栏外,挥着手里的帕子说道:“你看这京都,谁没读过小说,你别像个老古板似的,好歹也是天家中人。”
杨承希拧不过她,寻不到驳她的话,拿起小说便走向烛台,不顾一切点燃了。
鹿厌见状来不及拦着,找来茶水正准备灭火,却听见谢允漫在栅栏外惊呼,“鹿哥!承哥!马车来了!”
一听是谢家的马车,鹿厌立刻搁下茶水,走出栅栏一看,果不其然是谢时深来了。
谢允漫偏头道:“鹿哥,方才你学了不少吧,今日且看你大展身手。”
鹿厌想到那些不堪的插画,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定不负小姐嘱托。”
杨承希靠上来问道:“你二人商讨了何事?”
只见面前两人异口同声道:“把关相亲。”
广和楼依旧人满为患,吃瓜小队率先上楼,寻了个角落入座。
待谢时深抵达时,鹿厌上前和他碰了个面。
鹿厌受小说刺激颇大,神色虽有所恢复,但谢时深还是发现了不妥。
两人站在马车前,恰好此处乃是停放马车的巷口,远离人来人往之地。
谢时深看着他问:“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鹿厌倏地回神,连连摇头说:“没事,劳世子担忧。”
谢时深凝视片刻,随后左右看了眼四周,低声道:“今日的相亲,务必闹大。”
鹿厌愣了下,“世子此话怎讲?”
谢时深回想御书房之事,眼底闪过不悦,想让杨家人死,便少不了精心布局。
他冷声说:“闹大了才能方便日后行动。”
提到任务,鹿厌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抛掷脑后,神色肃然问:“难道有新的任务?”
谢时深颔首道:“今日之后,先从走私案下手,里头有我们日后用得上的东西。”
鹿厌瞬间领悟,取出玄尾扇在手,神情认真看着他。
“不急。”谢时深见他严阵以待,望着他沉默须臾,转而道,“替我的相亲解围,也是你的任务。”
鹿厌顿了顿,想着左右都是任务,便一个个排队处理,随后朝他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等着主子吩咐的模样。
谢时深瞧着他有些心不在焉,多嘴问了句:“懂了吗?”
鹿厌连忙回道:“听懂了,有关世子的一切皆是任务。”
话落,谢时深抬脚往广和楼的方向而去。
鹿厌跟在身后,虽不解谢时深为何借相亲布局,但毕竟是任务,他有些担心拿捏不好分寸,若谢时深当真看上了旁人,被他当作任务处置掉了,岂非闯下大祸。
思及此,他加快脚步追上去,存疑问道:“斗胆问一句世子,相亲可想过寻找心悦之人?”
谢时深的脚步顿住,站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余光扫向川流不息的街道,拢着袖口沉吟少顷,随后朝鹿厌看去,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
“当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广和楼,依旧是熟悉的位置,还是熟悉的茶水。
谢时深只做了个手势,鹿厌便默契点头撤退,闪身来到角落的茶桌前,一眼看到鬼鬼祟祟趴在桌上吃瓜的两人。
鹿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