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要委屈死了。
虽然不知谢时深今日目的何在,但显然他不愿暴露身份,既然来都来了,挤一挤也无妨,毕竟都是他自找的。
思及此,鹿厌开始满心欢喜嗑瓜子,顺便给两侧的百姓分了点,直到两场比试结束,谢时深的脸上出现几分不耐烦,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不欲在此逗留下去。
鹿厌紧贴着他,能最直观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压迫。
正当鹿厌想询问一番,却听见谢时深率先问道:“可以走了吗?”
可惜喝彩声掩盖了一切,鹿厌并未听清,他抬眼看去,想让谢时深重复一遍,随后双手抵在嘴角两侧,贴近谢时深的耳边大喊:“我听不见——”
话落,谢时深先是感觉肩膀沉重,循声看去时,瞧见一双手攀在肩上,旋即眉头蹙起,抬起眼帘后,神情却蓦然顿住,视线落在眼前冒出的小耳朵上。
许是天热,鹿厌被气氛感染,兴奋时耳朵泛红,在日光的照耀下透着光,叫人忍不住想拨动一下。
鹿厌努力伸着脖子,竖着耳朵递上去,示意他在自己耳边说话。
在旁人视角看来,他们的动作十分亲昵,鹿厌就像挂在他的身上似的,只差拳头大小的距离便能亲上了。
鹿厌见谢时深不为所动,便指着耳朵朝他挤眉弄眼,甚至用手把耳朵揪长些,让他快快说给自己听。
谢时深唇边勾着浅笑,见状抽回思绪,沉吟少顷后,垂头靠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道:“我问你,可以走了吗?”
说话间,他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廓,惊得鹿厌感觉浑身打颤,背脊发僵,半边脸颊麻木了片刻。
他伸手揉了揉耳朵,快速环视一圈看台,心想吴语等人还在查案,若要离开还需打声招呼才是。
只见鹿厌在人群中锁定了吴语的位置,抬手远远指过去,大声回道:“公子!容我和吴师兄他们先告辞再走!”
谢时深一听,又是吴师兄,嘴角勾着的笑跟着趋平。
他顺着鹿厌的方向看去,只敷衍一瞥,视线又落回面前的耳朵上。
白皙的耳朵被揉得发红,正值夏日烈阳,照得那只耳朵宛若红玛瑙,透着漂亮的光芒耀眼夺目。
谢时深将目光移到他的侧脸,眼眸因兴奋而过分明亮,像颗水晶似得,干净清澈,喜怒哀乐皆显露在脸颊,如此率真的性情绝非虚假作态。
这或许是鹿厌本该的模样,而前世谢时深从未见过。
随着一阵人浪过去,围观的众人再度落座,鹿厌被人挤得险些飞起来,他身子跌宕了下,重心不稳朝前栽下去。
谢时深手疾眼快将人接住,随后将鹿厌的上半身捞在怀里,粗粝的指腹不慎滑过他通红的耳朵,又热又软。
鹿厌被触碰的瞬间,身子立即作出颤抖的反应,谢时深垂眸看去,对视上鹿厌惊魂未定的神情。
未等两人分开,谢时深旁边的百姓突然又站起身,手肘恰好推到谢时深,刚要松开的两人再次相撞,猝不及防抱得更亲密了。
谢时深将鹿厌搂紧,怀里的脑袋冒起来,褐发乱糟糟的,像只来不及打理的幼兽,脱离危险后四处张望,完全没注意谢时深眼底闪过的笑意。
鹿厌不知谢时深在观察自己,只是发现两侧有空位,找准时机猛地将谢时深推开,顺利占据了一方坐席。
险些被推至八百里外的谢时深:“......”
鹿厌看着宽敞的坐席,满意地拍了拍手,正想着邀功,耳边突然听见野猪的叫声,引得两人偏头看去,发现此地开启了人兽比试。
这类比试在京郊绝无仅有,正是有着足够的噱头,才引得万人空巷。
谢时深眸色一暗,抬眸朝最高处的露台望去,似是笃定了上方之人会是谁。
鹿厌捕捉到他目光,秉着积极为主子除患,挪着身子上前问:“世子,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