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气的声音都在抖,顺手拿起手边谁的一摞书,二话不说就打在隋海岩身上,“我现在就让你死一死!”
小的时候,总以为能气到老师就是自己本事,老班气的恨不得拽着自己耳朵全校示众的面容,是隋海岩对中考前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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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涪浅回到家时,已经八点多了,她平日里都住校,但逢每周五放学司机就会在校门口等着她,所以和班上的其他同学望眼欲穿的等下课比起来,她倒希望一直别下课。
看着面前的这幢四层欧式洋房,她站在门外深沉的吸了口气,刚按了一声门铃,保姆阿姨就赶紧跑来开门,她叫了对方一声,换了鞋就径自上楼回自己的卧室了。
保姆像是习惯了这个家怪异的气氛,什么都没说进到厨房接着去忙自己的活。
过了会儿,她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鱼汤到餐厅,放下后上了二楼轻轻敲一敲其中的一间门。
裴涪浅刚洗完澡,换了身舒适的睡衣跟着对方去了餐厅。
“我炖了一下午鱼汤,你现在初三了压力也大需要多补补脑,趁热喝点吧。”
她点头,不忘感谢:“谢谢您。”
保姆看着面前懂事又听话的小姑娘,心底默默叹了声气,哎,真是可怜了孩子。
裴涪浅晚上很少吃东西,她胃口向来不怎么好,感动是阿姨的一片心意硬是撑着喝完了满满一碗。放下勺子,她想了想,犹豫的开口:“我爸妈没回来呢吧?”
“没有。”保姆不再多言。
她点头,意料之中的便也没有失望。
转身就回了房间,整晚都没有再下楼一步。
第二天早晨,她起床的早,下楼时意外的发现父亲正坐在客厅看报纸,她站在楼梯中间,下楼的步子蓦地顿住,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步下楼。
真是可笑,昨晚明明都不在的人,忽然间就横空出现了。
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过面的父女,突然相见,生疏的同时也有些难以言语的心酸。
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吧,父母和女儿之间会如此生疏和尴尬。
裴涪浅不敢再多想,走下楼低声叫了句:“爸。”
开口的一瞬间,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同样的还有那声“妈妈”。
裴父一身居家服,看来昨半夜是回来了。他带着银边眼睛闻声抬头看了女儿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翻了页报纸继续看着。
裴涪浅习以为常,径自向餐厅走去吃早饭,前脚刚跨进餐厅,后脚却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餐桌上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女人姿态悠闲的切开盘中的煎蛋,高高束在脑后的发髻扎的干净利落,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一块石英表外再无其它装饰,她总是这样,给人一种禁欲的美感。
她忍不住想发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先是那个和她这几年关系差到话不会多说几句的父亲,又是这位从小到大抱她都嫌手疼的母亲,怎么他们今天都很闲吗?
她站在原地,默默无语了好一阵,秀气的眉头却不由的蹙起着。
也许是太久没见过他们俩人,又或许是早就没了期望,对于这俩位随随便便就是一连几个月不露面的父母,现在她真的没有任何兴奋的心情和惊喜了。
失望的次数太多,就真的无所谓了。
走过去,拉开椅子,她还是低声叫了句:“妈。”
毕竟是给了她生命的人,她不想被人说成是白眼狼。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