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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时,她就听见外间公子和别人的对话声,出了房门,她也瞧清了和公子谈话的是谁。
气温早渐渐回暖,岑默手中摇着一柄折扇,配上他一袭不变的青衫,颇有点文弱之态,他脸上是一如往常的笑:
“十鸢姑娘醒了。”
位置的原因,让岑默先发现了十鸢,胥衍忱也转头望过来。
十鸢自然而然地站到了胥衍忱身后,她对着岑默点头示意,下意识地望了眼胥衍忱面前的茶杯,在见到杯中不再冒着热气时,习惯地替胥衍忱重新倒了杯茶水。
岑默见十鸢习惯成自然的举动,轻微地挑了下眉梢,他握住他那杯微凉的茶水啜了口。
啧。
岑默放下杯盏,他问向十鸢:“听主子说,十鸢姑娘想去渠临城?”
十鸢终于知道岑默为何这么早会出现在这里了。
“岑大人有办法?”
岑默自然有。
说到底,十鸢的目的就是要救那位婉余姑娘,如果他趁机发兵,戚十堰自顾不暇,当然没有精力再去围困顾婉余。
但岑默不会这么做。
任何一场战争都会有无数人丧命。
顾婉余或许对十鸢来说很重要,但不值得他拿手底下数万士兵的性命去救。
岑默平和道:“想混入渠临城不难,十鸢姑娘在快到渠临城时,会有人接应你的。”
周时誉这时也不由得朝岑默看过来。
岑默阴恻恻勾唇:“十鸢姑娘混入渠临城,自是容易,我可没办法叫周将军也能领人一起进去。”
那么容易就能叫一堆人潜入,他还需要等待什么时机,不如叫渠临城直接打开城门迎接他入城算了。
周时誉暗自堵了口气。
他有理由怀疑岑默还在记恨他。
胥衍忱放下杯盏,杯底和石桌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声,叫四周谈话声一顿,众人都安静下来,胥衍忱转头望向十鸢,他或许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只化成一句低声:
“我在幽州城等你,平安回来。”
十鸢如今满脑子都是顾婉余,堪堪应声,就转身离去。
她走后,院落中有一时间的安静。
岑默挑了挑眉,他意有所指道:“主子今年二十有七,也是当立王妃的年龄了。”
这话说是试探,不如说是挑明胥衍忱的心思。
胥衍忱淡淡地敛眸,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岑默的话。
岑默心底了然,却未必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