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霁怔怔地看着他，脑子钝到转不动：“发信息了。”
“手机忘在宿舍了，没看到，我该去接你的。”谢琰看着他薄薄的外套，又问，“冷不冷，穿这么少就出门了。”
林初霁机械地回答：“还好，坐在车里，不是很冷。”
对方都已经主动示好了，是不是得说点什么。
嘴好笨啊林初霁，怎么连哄人都不会。
啊啊啊怎么能把男朋友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谢琰见他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偏着头笑了下：“怎么傻了？是在怪我最近没有找你吗？因为实在是太忙，而且你妈妈说，你需要安静。虽然没见你，但我每天都有给你发晚安信息是不是？”
确实是每天都发了，偶尔如果睡不着，还会挂着语音讲故事，非常容易就入了眠。
听到这善解人意的解释，林初霁心里更是愧疚。
谢琰见他一言不发，声音更温和了些：“怎么不说话，饿了？想吃什么？”
林初霁看着他，心想，他的男朋友好温柔啊。
被自己遗忘了整整三个月，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人。
他此刻后知后觉回想起，谢琰问他还记不记得看烟花的前一天。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但真是一丁点都想不起，就着急。
林初霁摇了摇头：“不饿，就是头还是有点疼，忘了一些事。”
谢琰表情松散：“忘了就忘了，算了。”
林初霁表情着急，怎么能算了。
犹豫了好几秒钟，他终于小心翼翼伸出手，穿过大衣，环抱住里面只穿着衬衣的腰。
然后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有些害羞地碰了下。
“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是不是？”
谢琰错愕，手指缓慢抚过他方才亲过的地方，很烫，又落回他的唇上，来回摩挲。
他低声道：“林初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初霁仰头看着他，手臂缓慢收紧，语气可怜极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怎么处置我？”
谢琰是真的有点懵。
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凑在一起却听不明白。
他抬手，掌心落在林初霁的额头，自言自语：“是发烧了吗，怎么尽说胡话。你没做错事，我处置你干什么。”
林初霁更是紧张，手指抓着他的衬衫，好委屈：“谢琰，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谢琰不明就里：“什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仿佛自己也少了一大段记忆，衔接不上。
两人四目相对着，气氛沉默。
谢琰想说自己喜欢他到不行，怎么可能不要他。但林初霁连自己曾经告白过都忘了，贸然开口，会不会吓到对方？
他哑然失笑，只能把之前的话题重新提起：“你是不是想起烟花前一天，我们干了什么。”
看着对方迷茫的表情，他又加了一点关键词：“我们一起去点了灯，还写了愿望，后面记得吗？”
林初霁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在考验试探自己吧，如果答不上来，谢琰肯定生气死了。
他想，那天肯定是发生了超级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至于让谢琰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提起。
看烟花是在是十月份。
恋爱纪念从九月中开始，首先排除告白，也排除初吻，在一起一个月后，能干什么呢。
林初霁脑子里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
他穿着宽松的白衬衫，下半真空着，跨坐在谢琰的腰上起起伏伏，手掌落在他肌肉分明的腹肌上，轻声要求：“谢琰……帮我……”
只是一闪而过的片段，就让他整个人几乎是要燃烧起来。
林初霁心跳骤停，又飞快狂跳起来，不敢跟他对视。
狗东西，居然这么快就把自己骗上床了吗？
所以，他反复提及烟花的前一天，是不是他们俩第一次……
肯定是了。
从自己在家休养开始，他作为男朋友，不能亲，不能碰，一定是憋坏了，所以干脆懒得来找自己。
但实在是没更多的印象，一头雾水的林初霁此刻完全还是个恋爱新手，光是想到那件事的细枝末节，就脸颊滚烫得厉害。
他动了动唇，难以启齿道：“想起来了，但你不要说，我有点…害羞…”
谢琰联想到方才他的举动，有一种迟来的被砸中的惊喜：“想起来了。”
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意思，换上了更温和的口吻：“所以你刚刚亲我，是在表达也喜欢我的意思吗？”
毕竟能让林初霁这么害羞的人主动亲吻，哪怕是脸，也让他心跳到此刻仍然一片紊乱。
林初霁被他这么直白的话问得耳根通红。
喜欢谢琰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
况且，他们都已经谈恋爱这么久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
他忍着害臊，跳过这个答案，轻声说：“嗯，所以你还愿意继续当我男朋友吗？”
“继续？”谢琰微微挑眉。
…都没当过…怎么能称之为继续。
谢琰把这句话在心里反复品了品，终于觉察出一点不对劲。
不知道是林初霁记忆混乱还是什么原因，他好像以为他们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关系，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