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鱼一开始没有认出来郑负雪,因为他没有戴眼镜框,那副无论在鸠巢还是在医院,牢牢焊在他身上,为他营造出浓浓装感的金丝眼镜……框。
郑负雪在她印象中是怎么样的人呢?
是阴晴不定的疯子、暗中窥伺的毒蛇,还是怎么也甩不掉紧盯在烂肉上的苍蝇?
其实都不是,无论是郑负雪还是Z,在阮鱼心里的印象都是爱“装”男,总是穿着得体、没有一丝褶皱的正装,脸上永远戴着那副金丝眼镜框,说话时会紧盯着对方的脸,好似所有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看圕請至リ渞髮棢詀:r𝖔𝔲sH𝔲ω𝔲⓶.𝖈õ𝓶
如果她是在正常的场合下遇到这样的人,她会觉得此人是个商业精英。但她是在鸠巢遇到的他,他们一见面就是绑架案。
在非正式场合下,一切正式的装扮在阮鱼看来都有种莫名的滑稽和搞笑,宛如牛奶非要倒在玻璃杯里才能喝。
嗯,没错,她就是在影射阮程钰和阮明烛。
而现在,站在讲台上的郑负雪脱掉他那身得体的西装,取而代之的是露出白色下摆的海蓝色卫衣,下装是灰色运动卫裤,显得整个人干净清爽、活力满满。
不过依旧装感十足,他坐在讲桌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书。
阮鱼能听到周围人的小声私语,讲台上的人是老师还是学生助教。
他谁也不是,就一人渣,她在心里暗自嘀咕。
临近上课,越来越多的学生往教室里涌入,阮鱼急于找个靠后的位置,她不想坐在前排。
倒也不是因为郑负雪,只是她单纯不想往前坐,她很困,不想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睡觉。
阮鱼想过郑负雪可能是故意在盯她,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
一是这门课属于校级公共课,开设的数目很多,她不认为郑负雪能够提前知道自己会选哪节课;二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呢。
上课铃声很快打响,讲台上的人也把书收了起来,他拍了拍手:“同学们,安静一下,上课啦。”
“同学们好,今天是你们第一堂的心理健康课,但很遗憾你们的戴老师因为身体原因暂时不能来上课,所以由我先暂代。因为这节课是戴老师主讲的,所以考核方式也是由他来定。现在虽然还没正式确定,但大致和往年差不多,30%的平时成绩和70%的期末成绩。当然大家也不需要太担心,好好听课的话,及格是肯定没问题的……大家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
有大胆的学生发问,“那老师你要带几节课啊?”“
“老师老师,你是戴老师的学生吗,还是学校里的老师啊?”
“老师你有对象吗?”
“老师你叫什么啊?”
……
问题此起彼伏,郑负雪用手示意他们安静,“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郑负雪,大家叫我郑老师就行。带几节课嘛,这是由戴老师的身体状况来确定的,最多也就两叁周吧。至于其他的私人问题不予回答。”
“别嘛老师,说说嘛。”
“咳咳,好啦好啦安静,开始点名。”
名单是按名字首字母进行排序的,而R稍稍靠后,阮鱼不知道啥时候点到她,所以从一开始就聚精会神地听着。
他,知道自己选了这节课吗?
“阮……阮鱼。”名字点到她时,郑负雪有稍稍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