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蚀崖上,一道身影转头看向了远处并未亮起的监控探头,香烟的火光在呼啸的海风中愈发明亮,残忍戏谑的声音随烟雾一同消散。
“兄弟,走好,以后我们不会再联系了。”
……
那天之后,方聿寻几乎接连几天都泡在公司里,除了处理公司事务就是调查过去自己都做过哪些事,整个人的气场都阴沉的可怕,以至于方云书这段时间都没敢来触他的霉头。
然而让方聿寻不能接受的是,他以前真的调查过那些公司,其中就包括孟时禹父亲的上屿科技,而那些所谓的把柄资料,他也的确收集过,只是没有揭发而已。
“这不完了吗……”
方聿寻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整个人都丧失了斗志。
他查过那些资料的收集时间,大概从三年前到半年前不等,可他就好奇了,他收集这么多公司的把柄,却一个都没用过,图什么呢?威胁?还是自保?
还是说……他还没来得及用,就失忆了?
方聿寻越想越闹心,越想思绪越乱,直到头又开始一阵阵的刺痛,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果断出门去找潘绪,希望能通过催眠治疗让他想起点什么,哪怕一点也好。
可他最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他过去的时候被告知,潘医生出差了,好像是去了其他市的什么讲座。
方聿寻即便不甘心,也只能无奈离开。
而此时,本该出差的潘绪就站在楼上治疗室的窗前,神色复杂地看着方聿寻上车走远,内心纠结了半天,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拿起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然而,一通电话好巧不巧打了进来,接听后里面传来了他最不愿听到,却又期待听到的声音:
“潘医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似乎还需要我提供的资金给你女儿治病,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你应该清楚吧?”
“连振丰,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潘绪情绪有些失控,自那天之后,良心的谴责时刻折磨着他。
连振丰咂咂嘴,叹气道:“别这么激动,现在的你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赎罪?开什么玩笑?
“当初对他的催眠是你做的,后来的心理暗示是你下的,你觉得你现在对他坦诚就能洗清你的过错了吗?不会的,那只会让你失去现在的一切,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小,还需要你。”
“那都是你逼我做的!!”潘绪痛苦闭眼。
连振丰冷哼一声:“是吗?当初可是你说的,只要我出钱让你的女儿得到治疗,你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后悔了?晚了……”
……
从潘绪那边离开之后,方聿寻去了老居民区的住处,进屋翻找了一切可能刺激他想起从前记忆的东西,或是文件,或是照片,又或是一些笔记,他通通看了个遍,但就像是上学时背题一样,眼睛看了,脑子空空,理解不了一点。
“啧……脑子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