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破开一条缝隙的演武场砖石,无名剑还插在当中。
而温孤烨,已不知身在何处。
再有意识时,季连洲眼前是一片空茫茫的世界。他花了些时间,才发觉自己依旧躺着。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季连洲心一沉,翻身站起,第一时间便想到自己当初跟着温孤烨一同去过的龙首村秘境。
秘境的形成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众修士只知秘境中的时间流速常常与外界不同,而一旦进入,所面临的情景也各有差别。运气好的,说不定能得大能传承。运气差的,陨落在其中也是常有。
季连洲活了两万年,别说是听说,就是自己去过的秘境都有几十上百。然则龙首村秘境是在他所知当中的唯一一个,会根据进入者来形成其中内容的。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飞到龙首山最外围,所看到的一点点消失的世界。那一幕与眼前场景何其相似,唯一的不同之处,不过是现下根本连需要消失的东西都没有。
演武场下居然有这种地方?实在是……没道理。
季连洲的眉头拧起,就算不记得当初演武场建成之前的模样,他也能想象得到,无非是一块布满瘴气的荒地罢了。
怎么会一把剑插下去,就飘出一股风暴?
他正不得其解,忽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季连洲蓦地转过声,看着眼前,瞳孔快速缩小。
与此同时,温孤烨定定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场景,神色一丝波动也无。唯有细细看去,才能发觉,他紧抿的唇角。
有人对他说:“浔阳宫出了这样的事,你当真问心无愧?”
温孤烨面无表情看他。
对方笑了下,柔和了冷硬的面部轮廓,生出几分恰似诱哄的神情来,对温孤烨道:“路知处与曲之沁原本是天作之合,然则季渊从中生插了一脚,把曲之沁一颗芳心夺过……路知处悲愤之下主动请缨往西疆,不巧在瘴气中身受重伤,只得回浔阳宫养病。曲之沁到底是季渊的人,又是浔阳宫宫主之女,季渊发现灵脉,怎能不带她……”
“经此一事,浔阳宫只余下曲之沁与曲之悠姐妹俩。啧,这种惨案,明明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为什么不说?”
温孤烨的眼神出现一丝波动。
那人见状,更是步步逼紧,继续道:“天道这种理由,也就季连洲那魔头才信……你不会真把他当阿洲了吧?人是会变得,现在让你回去,你能适应得了吗?何必这么执迷不悟。阿洲早死了,现在留下的只有一个魔头!”
温孤烨抿了下唇,齿间溢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字:“不……”
那人又道:“也别说不想改变未来了,真那么不想,就别和那魔头滚到床上啊。让他上了曲家姐妹,让路知处伤心欲绝的走,你当真做不到?”
在他面前,温孤烨的手抚上腰间的灵剑,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
“……实话说吧,你其实也不觉得阿洲有多重要。现在在季渊身体里的就算不是季连洲,只是一个普通的断袖,想和你双修,你被缠上一千多年,不也一样会答应吗?”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温孤烨触碰剑柄的动作加重了点,然则刚一准备握上去,他身前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