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扑上去重新抱住,拚命吻着。
放手!棣,你这个小混蛋!讨厌鬼!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你居然说我死了,还要把我埋掉,你安得什么心?
遗音终于得到呼吸时,大骂棣。
狂喜过望的棣根本不理会遗音的怒气,任其叫骂,因为骂声听上去比三呼万岁还要动听一万倍。
遗音明明没有气息好几天了,已经连丧事都报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宫人们个个脸色刷白,胆子小点的竟晕过去了。
把这一切赶快撤掉!
季二保强按住惊恐,慌忙命令宫人撤下刚刚挂起的白幔。
遗音想起梦中自己被大地粘住无法脱身可怕的情景,莫名地恐惧涌遍全身,浑身颤抖不已。紧紧搂住棣,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棣,这里太冷,你陪我到外面去晒晒太阳。”
秋日,门廊,二人相依的影子斜斜地拖在地上。
“棣,你这是怎么啦?和人打架了?”遗音看到他的手上交叉的伤痕,甚至脸上也有几道血印。
“一只小猫干的。”棣不在乎遗音在挣扎中有自己留下的伤痕,贪婪地看着遗音。除了感受到依在自己怀中的身子软弱无力外,脸庞还是美丽可人,眼睛依旧清澄如水。谁能想到这是一个昏迷了七天,曾经以为死去的人。
“你是在说谁?皇后?”遗音轻快地笑了,“她不会的,大家闺秀嘛。我知道了,你一定学人家半夜采花,踢到铁板了!你这点三脚猫功夫,哪能干得成?我告诉你,江湖上采花大盗无非是上中下三种,下种最为无耻,只会霸王硬上弓,靠迷药得手;中等略高明些,功夫不一定好,但轻功一定要绝顶,否则哪能脱身?上品盗花,人要生得漂亮,功夫极好,只要那么微微一笑,就能迷倒众生,岂愁何花不到手?”
遗音不知怎么会说起江湖上的事,稀里糊涂的,棣听得不明白。不过人醒过来比什么都好。所以他顺着遗音的口气问着:
“你说得这样仔细,你好象都见过似的不成?”
“下等的没见过,中间的那种干掉过二个,上品中的极品盗花大盗我倒是认识一位,比我大七八岁,很久以前在江南一带非常有名气,女人对他是趋之若骛,愿花千金求一面的不计其数,花采都不用采了。”
“你怎么认识他?莫非你也……”
“你瞎想什么呀!他人生得是漂亮,身手也不错,但早前几年他就收心成亲了,现在应该有儿女一大群了吧?毕竟采花这种行当不能做久远的。”
“这种污七八糟的事你以前都没告诉过我,现在怎么又想起要说了呢?”
“是要你不要去学他们的坏样。”
说了一大堆废话后,遗音有些累了,合上双眼,贪恋着从棣身体上传达室来暖暖的体温。
“棣,告诉我究竟我出了什么事?”
“我对你动粗,害得你死过去了,七天七夜都没苏醒。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我知道你活着,因为不肯宽恕我,才不愿醒过来。”
遗音想起自己做的梦,微微点头。
“这一切我知道,那个老太医还说我活不了对吧?”
“音,我真的不是存心的,那天一看到那封留书,想到你会把我留给他人,自己竟离我而去,我就无法控制自己了!求你,不要离开我,天下人都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