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垣祯凛然,瞠目一瞪小公公,转望降红。
降红恭敬道,“皇太女最珍藏的一幅画,皇上不允许,自然就给送出来了。”
垣祯沉了沉脸,袍袖一挥,“你们去罢。”
降红应命行礼,抬头时,看了一眼晏七,转身而走。
这一场,看来似乎还帮了晏子鱼一些小忙,不得不说殿下算的好,也不得不说,晏子鱼有些时候运气真不错,偏就要了那一幅最重要的画来。
江流是皇上安排来过晏府看看的,所以垣市准备给晏子鱼送画时,也就想到了这一层,专程让降红去请了一命,说是晏子鱼听说江流要过府一观,让自己把画取给她。
元帝本来初始还想不明白垣市为何要请命,仔细一想,便知垣市是在避嫌,心下宽慰,也就应了。
此举本是避嫌,可经降红小改说辞,事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听上去,好似是元帝有心让垣市与晏子鱼断了关系,所以垣祯起初就信了。但他还是生了疑,好在此事确然是元帝所命,即便他去查,也查不出个什么来。
降红心底生乐,不禁可怜这位王爷,命,争不过自家殿下,连一介女子之心,也争不过殿下。
她轻然一叹,走出了晏府。
☆、诛心
晏七总觉得绛红那一眼意味深长,后来琢磨清楚了绛红在平王面前的话,方明白绛红显然是让自己记住她一个人情。
晏七头疼,仅是家主这个七巧玲珑心就不好伺候,如今与她有关的,还个个都是人精儿,自己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被二夫人安排到了家主房中。
她心下委委屈屈,面上倒是恭恭敬敬地领着平王往里走。
到了院中,书房的大推门直接开着,径直对着院中天井的假山临水,一片郁郁葱葱。
路短了一程,晏七乐得开心,忙请道,“平王请退履。”
垣祯依言退履,蹬上书房地塌,回身接了身后之人捧着的匣子,“你们都下去。”
晏七见房中并无晏子鱼,便领着平王的人往偏厅去。
垣祯托着匣子打量,见此处简陋,旧书物架显然是草草收拾过的,潮气颇重,书的侧迹颜色也深,想来是还未晒过。
堂中置放的案几简单,连个茶具也没,垣祯不免得意自己此番定然是来对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礼敬之言。
“见过平王。”
听是晏子鱼的声儿,垣祯立时回身,见晏子鱼捧着托盘里的茶水来到廊下,一身素白,腰系绢麻,素色清淡,为身后的葱郁相衬,人很单薄,径直单薄到了垣祯塌陷的心底。
垣祯想,晏子鱼,是一幅画,不管走在何处,立于何处,都是走在画中,立在画中,如临大家之画,一笔一描,都值得欣赏。
垣市果然是胜他一筹的,他连描画的本事都没有。
一失神,晏子鱼已走上地塌,来到案几前放下茶具,请了平王坐下。
“晏府简陋,一应器具匆忙而就,见是你来,我亲自去挑了挑,勿要嫌弃。”晏子鱼与垣祯说话自来没什么避忌,此话说得亲近,垣祯反而欢喜。
“那我也不绕弯子,这个你且收下。”垣祯将手中匣子推到晏子鱼面前。
晏子鱼打开,见了里面的银子和地契纸,心想垣市和垣祯还真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