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那熟悉的眉眼,自然而然地笑起来。
“就要去帕森斯了。”她靠过去,听着熟悉的心跳,躁动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就要异地了。”
她就要去帕森斯了,开展一段新旅途。
就要和他分开了,相隔两地,彼此都地狱般忙碌。
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但又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呢?”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是怎么样呢?以后,我们会怎么样呢?”
熟悉的不安感,又泛了上来,淡淡的,从回忆里泛起,隔着时空传递过来,也许在另一世,出国前夕她也曾依着秦巍这样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呢?最后,真的能在一起吗?
她和他的旅途,就像是激流中的小舟,总在漩涡里打着转,太多变数横亘,总没有永恒。会在一起吗?爱会淡吗?心会变吗?十年后,二十年后,她们会在哪里,会做什么呢?身边,又会是谁在相伴呢?
她幽咽的低语,却逗笑了秦巍,他握住她的手,宽慰地说,“真的想得受不了,就回家。”
世事又哪有这么简单?
她可以想到太多言语反驳,但这一刻,乔韵亦忍不住和着他一起笑起来:毕竟是不同了。
这不安感,曾将她笼罩,将她主宰,曾让她和他一步步走远,但现在却只是来自过去的一丝阴影,在秦巍的体温里,迅速地退却。
一切看似又回到了原点,但却又已全然不同了。
“是啊。”她喃喃说,想到顾老师的临别赠言,又把相牵的手握紧了点,“人在天涯,心却在你身边。”
秦巍垂首注视她,眼神柔和起来,低下头才又要吻,乔韵隔了帽子,却没看到,忽而兴致勃勃地一抬头,帽檐直接撞到秦巍鼻子,“哎,下一季秦韵的秀,就用这个做主题吧。你当模特怎么样,我觉得可以有啊!假公济私,磨练设计,我不就又能跑来找你了?哎哎哎,你怎么哭了?”
秦巍被她撞得鼻根清酸,捂着鼻子眼泪汪汪,说不出话,对这个跳tone太快的女人又爱又恨,半晌,甩开手,“——不理你,我打篮球去了!”
“真去啊?”乔韵傻眼了,“不是说怕被认出来吗——你还穿着西裤诶!被拍到肯定很丑的——”
他在前面走,她吊着他的手臂,急急地在后面追着,离别的感伤,一扫而空,秦巍昂首阔步,绝不回头看——不用回头,他也能感到,那颗跳动的心脏,一直在他胸口,挨着另一颗心,亲密地怦怦响。
偶然回首一眼,望见乔韵和她身后那株合欢树,天高云淡,阳光穿过林间,斑斑驳驳洒在她身上,她微张着嘴很愕然的样子——在这一刻,从知道她去纽约开始,就萦绕在心头的一点不安,终于冰融雪消,他停下来,让乔韵撞到他怀里,搂住她稳着平衡,“再说一遍,人在哪里?”
“人……在你身边啊。”她抬起头仰看着他,傻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