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啊。”
她语气兴致勃勃,秦巍听着才放点心,他肉麻起来,“老公帮你出气了,感动不感动啊?”
“感动。”乔韵钻进他怀里撒娇。
“那叫声老公来听听。”
“不叫,还没结婚叫什么,”乔韵抱住他脖子,“亲一下好不好?”
也许因为北方干冷,不起风就一点不觉得寒,也许是因为谁都不饿,短短十几分钟路,走得又长又缠绵,最后干脆在暖气盖上站着,借着那点暖互相依靠,说着零碎的闲话,乔韵每年冬天都上火,喉咙疼,空气太干。秦巍问她今年买没买黄岩蜜橘润嗓子,他挺想北方的,南方冬天湿冷,开空调低了没用高了又燥,这些事,除了最亲最亲的人,全世界有谁真正关心?
乔韵靠着他,抱住他不想放手——她不是恋爱型女人,事业心也重,异地恋大部分时间不会让她太痛苦,毕竟清醒时多数在工作,思念只在午夜汹涌澎湃,也早学会了依靠只言片语的甜蜜渡过。平时她并不哀怨,也很快乐,只是此刻——就是在这简单的依靠中,她会感觉到,几乎是痛苦地意识到,在这世间,生命最浓烈的便是这一刻,她最平安,最喜乐的,是这一刻,最渴求的,是这一刻,这平凡的相伴却有极巨大的力量,让她的心紧缩成一点,让她想把这一刻无限无限地拉长。
昨天刚下过雪,空气很清洁,月亮挂在天边,又白又小,一个模糊指甲痕,微风吹过脸颊,有些冷,热气从脚底连绵不断地蒸上来,间或有行人匆匆走过,他们谁也没多看他们一眼,这对最平凡的情侣,蓬头垢面,穿着军大衣和半旧的羽绒服,应该有段时间没见面,一找到机会,就迫不及待地相依在了一起。
“回来啦。”乔韵开门时乔妈还没睡,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小秦呢?”
“他回他的家了啊。”乔韵佯装无事,很自然地说——已经毕业了,倒有点高中早恋被抓包的感觉。“我进房间了,妈你也早点睡。”
“以后人来了就让他进门坐坐,吃点夜宵,晚上危险,别出去乱走。”
乔妈叹口气,追着她的背影喊,乔韵心里有事,似听非听,过一会才反应过来,心里也是一动:看来妈妈到底还是软化得快。
爸妈这里,本来也不会是问题,她想想就丢到一边,纠结起别的事,片刻后咬咬牙,深吸口气,把电话拨了出去。
“倩倩,”电话接通以后,她轻快地说,“干嘛呢,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