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极好,他站在料理台前沐浴阳光,连动作都比平常轻快了几分,甚至还不自觉地哼起了歌儿。
陶泓今天也没窝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天井里拣了块地方看书。邵砚青歌声传不到她这里来,但是总有若有若无的香味飘来。开始还坐得住,越到后面那味道就越勾人。
她实在忍不住拆了筒薯片,配奶茶解馋。邵砚青聊着电话踱到天井的时候,她正眯着眼睛从薯片筒里往外勾薯片渣子。
这么一打照面,陶泓便有些觉得尴尬。人家明明正在做很好吃很有营养的东西,你却在这边吃垃圾食品。她更不好意思说:你煮的东西太香了,我拿点薯片下个饭。
邵砚青通完电话,目光在她手上转了一圈,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笑。她接下来愣是没敢动喝剩的半杯奶茶。
傍晚的时候炖鸡出锅。
其实严格来说算是蒸鸡,用宽口坛子隔水蒸炖。只放了鸡、香菇和花雕酒。酒精在蒸炖的过程中挥发,启盖时只余浓香扑鼻。汤水鲜甜,香菇肥厚,鸡肉极嫩滑,只消用筷子轻轻一搛就簌簌滑落一大片。
这样的汤淡口喝最好,两个人谁也没去动一边的盐罐。除了炖鸡外只有一道青菜,而米饭焖得极软,是再温柔不过的铺垫。
邵砚青平常话很少,但今天他心情太好连她也被感染了。闲谈间他问起家里多出的小药箱,这才知道她生病。
陶泓觉得自己完全是咎由自取,有意转移话题,就问道:“你那位朋友怎么样了?”邵砚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低头用筷尖撕开鸡肉,说道:“已经没事了。”
她见他似乎不太喜欢谈论这个话题,便不再继续。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我不太明白。”
“嗯?”
“如果女孩子嘴巴上说恨,可还是一直跑来看他,这算不算口是心非?”
陶泓愣住了。不过好歹她是写过情感专栏的,很快就投入了角色,“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凡事都有原因的。”她顿了顿,有些迟疑地问道:“你说的‘他’,是……”
“我的朋友。”他说,“你见过他的。”
她恍然,“就是我问过你的那个?叫……”
“丌冬川。”
应该是和感情有关的事,而且是伤筋动骨的那种。陶泓想起那张令人惊艳的脸,倒也能理解那个‘嘴巴上说恨可还是一直跑来看他’的女孩子,那样的男人确实有本事让人对他又爱又恨。
“你说的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