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离僵直身子“你没有记错?”
“怎么可能记错”子倵摆摆手,一脸肯定道“那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模样十分绝色,一见我就让我出兵,事了还说让我不要告诉朝乐”
楚卿离脸色已经彻底惨白下去,子倵摇摇晃晃的又道“那女子喂血给琼玉,想来费了不少精气,在下特意找来一些滋补的良药前来送与她”
楚卿离端着的酒樽跌落,踉跄的跑下去奋力抓着子倵的肩膀“你说她唤本宫朝乐?”
子倵怔住,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应,只得点点头。
楚卿离只觉心中剧痛,推开子倵朝着门外蹒跚而去,云济舟看情形不对即刻跟上去。一路走到庭院中,楚卿离站在梨树下看着身侧的石桌,琴案还在那里摆着,唯独弹琴的人不在。
她伸手抚摸着琴弦,颤抖着开口“是本宫错怪她了,她从未想要对本宫不利,本宫,悔了”
云济舟站在她身后,见她所有的伪装瞬间崩塌,轻声道“殿下,你终于承认了”
“承认不承认又能如何,终究是本宫负了她”楚卿离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哽咽道“她现在定然是四处漂泊着,无处可去。”
云济舟看着她的背影,苦涩的笑笑“殿下何不将她找回来”
“找回来?”楚卿离睁眼,转身看着云济舟凉声道“她会在哪?”说罢,她心绪一瞬清明,快步的朝着书房走去。
云济舟站在那,看着楚卿离远去,抿着唇敛目看向琴案,有白色的梨花花瓣落在上头,他走过去伸手拂去,带动起琴声,有些不甘的音调一如此刻他只能成全的心意。
第二日楚卿离便离开皇城,如今的朝堂足够她抽身离去,身边只留下楚绍随她,她想,她从未像现在这般为了找寻心里的牵绊而如此任性过。
两人皆是一身男装,去往南方一路游船,楚卿离站在船舱之外看向远处,距上次南行,正好一个春冬。俨然不同的两种思绪,上次来她不过是为了确定十三的身份而设下的局,如今境况,真是因果循环。
旁边跟着一艘大船,船身十分清雅,外面坐着几人正游湖观景。两艘船并列着,那边的对话自然也清晰的落在楚卿离耳边。
一个青衣的男子摇着折扇,颇有几分文人的雅姿,只见他慢条斯理道“想去年来此,邯峰之战还未发起,我等还曾以江山更替为题,如今实在令人唏嘘,左右不过一场闹剧,这江山果真是顺者昌,逆者亡”
他对面的男子也轻笑附和着“兄台所言不假,诚如民众安则国安,太平盛世谁也不愿多加妄动”
青衣男子将折扇在手中收起,惋惜道“这事倒不归我等多言,只是想去年诗会,那紫衣男子的词真真应了眼下景况”
“奥,还有这事,我怎不知”
青衣男子笑笑,又挥动着扇子,得意道“我可是亲眼所见,至今还没忘呢。”说罢,他摇头晃脑“朝来北国暮西辞,昼古别今,千秋盛,雁南归,道是寒暑客,一江春水南北流,兴衰迟渡,佳人几何,若盼吾心悠悠,诚悦十三,勿相离”
男子听罢,惊呼赞道“好词,确是十分应景”
青衣男子白了他一眼,又隐晦说道“想来那男子该是个痴情的种,这词后几句怎么听也是在向心爱之人诉说情肠”
楚卿离在旁侧听着,脸色有些怪异。楚绍自然见得,她不知此事,一脸崇拜道“那紫衣男子肯定十分欢喜心爱之人,都说君子不以□□多扰,那男子竟不在意,当众向女子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