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黎越胆怯,狮白越兴奋,态度前所未有的强势,像是要在每个角落留下永远不会消散的气息。
全靠狮白的手臂坐稳,倚着对方平复呼吸的时刻,顾九黎甚至不确定,他有没有在某个瞬间彻底失去意识。
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从无到有,逐渐加深。这狮子似乎越来越难哄。
顾九黎望着远处的火苗沉默出神,想起曾经的狮白,只要听见半句好话就能心满意足的模样,没有感觉到身边的兽人,又一次抬起他的手。
耳畔沙哑的声音却及时唤醒他的神志。
“我想知道,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有没有事,我的判断可能会与你判断不同。”
顾九黎难以置信的转头,突兀的瞪大眼睛。
为什么还要提?
这件事难道不是已经在刚才过去了吗?
等烤肉装满两盘,终于可以吃饭,八个兽人整齐的坐在同处,六个兽人全都沉默的凝视顾九黎和狮白。
一个嘴肿得厉害。
一个脖颈有两条细长的血痕。
看上去好像有点惨?
狮白抬起眼皮,依次与看向他的兽人对视。
狮壮担心的问道,“哥哥,你的脖颈是怎么回事?”
“顾九黎挠......”狮白没能说完这句话,顾九黎捂住他的嘴,恶狠狠的道,“我就是不给他上药,这点小伤,怎么上药?”
“你们说句公道话!”顾九黎抬起空闲的手,拍向近在咫尺的大腿,发出响亮的声音,横眉倒竖,“这点小伤,值得上药吗?”
狮壮愣住,“不?”
猁渔垂下眼皮,夹起烤肉,放进嘴里。
豹风和豹力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大,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全都不肯与顾九黎对视。
祭司说的对!
哪怕是首领在这里,那也是祭司说的对!
鹿青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学着猁渔的模样,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专心填饱肚子。
鹿水清犹豫片刻,不答反问,“你的嘴是怎么回事?”
他眼底浮现紧张和惶恐,语气迟疑,“我和鹿青仔细检查过带回部落的草药和野果,应该没有不小心将草原的虫子带回来。”
“这与你没关系。”顾九黎的视线快速扫过金属桌,不假思索的道,“我刚才着急试皮冻有没有成功,不小心烫成这样。”
猁渔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向顾九黎和狮白,“我原本不想关心,你们为什么变成这样,可是你忘记,那份皮冻刚出锅就被我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