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很决:你想待在这里,那便待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再走,我要去睡了,晚安。
沈湄溪咬紧牙关说:好,晚安。
冰凉的地板,足够撕裂沈湄溪的意志,她不甘心,也不打算走,望着紧闭的房门,她盼望着,顾千筠能再一次温柔地走向她。
城市沉睡了很久,沈湄溪在黑夜里不知待了多久,那扇门终于被推开。
沈湄溪的心一下子揪紧,她满眼期待地喊了一声:千筠。
没有回应,脚步声似乎略停顿,过了几秒后,沈湄溪看清了来人,是时安。
沈湄溪有些无措:你怎么不睡觉?
其实时安是被沈湄溪的啜泣声吵醒的,她纠结很久,才决定出来看看。
时安听不得哭声,只是单纯觉得沈湄溪这模样很心酸,便问:你冷不冷?
摇头又点头,沈湄溪疲惫不堪地答:心里冷。
时安没听懂,她索性学着沈湄溪,在她面前席地而坐:别哭了,顾姨一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
似乎是想证明什么,沈湄溪抹干眼泪,说道:谁哭了,我没哭。
时安起身,在黑漆漆的客厅摸索半天,又坐回去:喏,给你纸巾。
我不要。沈湄溪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纸巾接过来: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你。
在黑暗的环境下,会让时安格外放松,她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说:我也不喜欢你。
沈湄溪不屑地哼一声,可她必须得承认,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小屁孩一个。
时安没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难过的话就趁黑哭痛快了,天一亮,就不要哭了。
沈湄溪明显愣住,询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顾姨看见,她会心情不好的。时安想了想,又说:顾姨每天都要工作,已经很累了。
凄凉的夜里,幸而有这个讨人厌的小孩,沈湄溪突然动容道: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和千筠说。
时安眼珠子转了转:我不想听你的秘密。
我偏要说。此刻,沈湄溪就是很想倾诉出她的心事,她小声道:从前我一直在装病,现在我真的病了。
她生病了。
时安瞬间流露出同情的眼神:那你去治了吗,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