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就一直来池家找她,每次一站就站一整夜。
那个时候她爸爸也才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恢复,只能拜托阮舒婷来照顾她。
阮舒婷那晚池氏有个突发状况,她处理完来到池家时已经很晚了,在门口里撞见了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
“你好,能让你转告晚晚,我在这里等她吗?”
那个男孩看着和池晚凝一般的岁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眼睛里的渴望让阮舒婷不忍心拒绝他。
“好。”阮舒婷轻轻点头。
那时的池晚凝几乎是一闭上眼就想起周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感觉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不敢出门,甚至连一丝的光也让她害怕。
阮舒婷见到她时,房间里漆黑一片,她看了很久才看到缩在角落里的池晚凝。
她心疼地抱着池晚凝,一点点安抚她,见她好了些,“楼下有个和你一般大的男孩子在等你,你要下去见一见吗?”
池晚凝楞了一下,垂下眼眸,摇了摇头,“没必要。”
阮舒婷想到傅谨言那期待的眼神,忍不住帮他劝说,“要不还是下去见见他?”
池晚凝眼睫毛颤了颤,她缓缓站了起身,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蓦然的起身让她晕乎了一下,踉跄着要摔倒,阮舒婷连忙扶住她,“小心!”
池晚凝站定之后,推开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窗子前,轻轻的拉开了很久没有打开过的窗帘。
楼下的傅谨言似乎预料到一般,倏忽地上了她的眼眸,眼底里的悲伤似乎要把她湮灭。
她手上的力气松了松,窗帘滑落,房间里再次陷入了黑暗,池晚凝的眼眶不自觉的流下眼泪,止不住的直流,吓得阮舒婷一个激灵。
阮舒婷脸上用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嘴里安慰着说,“不见了不见了,快别哭了。”
后来阮舒婷第二天离开时,她一推开门,那男孩就冲上来,“您说了,我在下面等她吗?”
她心里叹了叹气,“说了,你快回去吧。”
她有些不敢看他眼睛里的希冀破碎,移开了眼,天空灰暗,风雨欲来时的模样。
“快回去吧,要下雨了。”她轻声说了句,便转身离开。
独留那个身体瘦弱,眼底里布满了悲伤的男孩站在原处。
傅谨言低垂着头,轻声念叨了一句,“说了呀。”
他的周身布满了悲伤,“她终于还是不要我了吗?”
自那日之后,傅谨言一连在楼下等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就干等在那,只要有人出入,他就让人给池晚凝带话,说他在楼下等着她。
那次帮他转达了这话之后,池晚凝泪流不止的样子,让阮舒婷不敢再提起他。
直到有一天,阮舒婷撞见池晚凝拉开了窗帘在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