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义暗自咬牙,这武安侯明面上是替他说话,实则是不放心将此案交于他手,说是让人协助,只怕是存了监视他的心思。
“启禀皇上,此案微臣……”
孙义正欲推拒,又被庆元帝摆手止住了话头:“那依武安侯所言,该指派何人较为妥当?”
“臣以为,赈灾一案既是由翊王殿下负责,当是对此事较为了解的,由翊王殿下协助尚书大人,最为妥当。”
苍翊一惊,转头看向殿中的武安侯。
“此言确有其理,翊王以为如何?”
苍翊回头,正准备拒绝,突然对上庆元帝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垂首道:“臣弟……遵旨。”
“好,那此事便交由翊王与孙尚书共同审查,诸卿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群臣高呼,未有人发现三皇子苍离随意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紧握成拳……
朝毕,群臣依次退去,庆元帝站在原地盯着那走在最后的身影出神,官银缺失的奏章才刚呈上,紧接着城外便被一把火烧出了赃款所在,若说这是巧合,又有何人会信?
苍翊满心郁闷地走出大殿,却发现武安侯仍守在殿外尚未离去,不由得嘲道:“侯爷可真会给本王找麻烦。”
武安侯鞠身见礼,笑道:“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苍翊冷哼,他本是打算只作壁上观暗中再坑苍离一把,却不曾想武安侯一句话,又将自己掺和了进去,想到此处他便气愤不已,却又不能真将武安侯如何,便直接甩手离去了。
殿外还有一人看着苍翊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摇头轻叹一声,作罢了……
苍翊再是气愤也只是心中不快罢了,而另一人,此时却可以说是怒发冲冠了。
三皇子府的密室内,原本摆放整齐的陈设已经乱七八糟地散了一地,一人站在满地狼藉中,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是发了好一顿脾气。
孙义刚进密室,看着那人此时的状态,不由得暗暗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三皇子。”
“本殿需要一个解释。”
苍离森冷的语气让孙义莫名一颤,辩解道:“殿下,此事着实怪不得臣啊,以往若有什么东西需运进城内都是较为顺利的,只是此次运送的车马比预定时间晚了些,到时城门已闭,我们的人实属无奈才会暂歇在城外驿所,哪里料到那……那地方会突然起火呢……”
“本殿曾多次嘱咐不得在任何突兀场所多做停留,尔等为何不听?突然起火?那驿所好端端地如何会起火?又为何恰巧烧到了运送官银的车马?”
“您……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纵火?”孙义愕然,此事他们并非第一次为之,只因车马已经抵达他们便放松了警惕,若是有人故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