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进来,对方张口就说:“何队,鉴定结果出来了。”
何砚:“怎么样?”
对方说:“两份笔迹不属于同一个人。”
“你肯定?”何砚脱口问。
“肯定,你拍的那几张字条中,最后一张可以看出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下写的,也最能代表书写人的真实笔迹,可以确定和三年前许记者那篇手稿笔迹不同。”
何砚霍地站起来,有些愣神。他仔细回忆在江城最后一次见许惟的情景,前前后后想了数遍。他发现,即便是个入行不短的刑警,在那时他也没有去观察细节。
心理学上讲,先入为主是人类认知的先天缺陷,因为首因效应,最先输入大脑的信息站得最牢固,即便后来出现一些反常,或者出现偏差,人们会下意识地忽略,并倾向于把它纳入旧的认知图式,为它找到解释。
何砚没想到,那一个瞬间小小的怀疑带来思维的扭转。不得不承认,这令人震惊。
如果那不是许惟的笔迹,会是谁的?
被蒋丛成带走的不是许惟,那是谁?
几乎没有别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呢?
他知道,这个“许惟”来之前出过车祸,她来禺溪的时候,她姐姐还在医院。
何砚很快冷静下来。当年他摸过底,关于许惟的背景调查很详细,他甚至派人走访过她的家乡宜城,搜集到的所有资料专门装了一个文件袋。
他拨了个电话回江城市局,叫人找到资料尽快传真过来。
刚放下电话,警员小张来向他报告搜索进展。
何砚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可能呢?”
他回想过程,那辆吉普车是在橦桥被弃的,昨天监控显示是11点22分,有辆无牌车在那接他们,接着就是宁山隧道,录像显示无牌车是过了隧道的,再往前就到乡下,这中间有一里多地是盲区,但每个有路的方向他们都找过,附近几个镇不算荒僻,恰好都是一期天网建设试点地,录像里并没有任何无牌车出现,而监控没到的地方,警方昨天下午已经进行纵横向拉网式排查,并且向全市相关职能部门发了通知,今天扩大了排查范围。
小张说:“除非他们不沿路走,直接藏到了深山老林,否则不大可能录像没有,也没人见过,只要有人看见,一看照片肯定能认出,他不是一个人逃,有女人,有小孩,应该很引人注意才对,怎么就……”
“等等。”何砚突地打断他,“那一里多的盲区,那辆无牌车可能会发生什么?”
小张一顿。
“无牌车可以装上新的车牌。”钟恒刚从郊外回来,行色匆匆地走过来。
何砚看他一眼,眉头皱得更紧:“想到一块儿去了,如果是这样,他们完全可以掉头返回换别的逃跑方向,彻底误导我们的追踪重心。”
钟恒的脸色更加难看。
小张立刻说:“何队,是不是要发布通缉令?
“还不行。”何砚说,“一来容易打草惊蛇,更易于他伪装,二来还有人质在他手上,这很冒险,万一他被激怒伤害人质,后果更严重。我们先扩大排查范围。”
“是。”
小张匆匆走了。
何砚瞥了瞥钟恒,目光动了动。
“你进来。”他将钟恒拉进会议室,关上门,“有几个问题问你。”
钟恒神情紧绷,眼底青黑,从昨天到现在,他没有睡过,长时间的焦躁和担忧让他意识不到疲倦,“什么问题?”
“那天在招待所,你好像提过你跟许惟是高中同学?”
“嗯。”
“很久没联系?”
钟恒点头。
“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