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祭一祭阵亡的将士。是我们对不起他们。”
阿琴道:“那我去取素服,您去换一下……”
颜神佑冷笑道:“取什么素服?将我那件大红的箭袖取了来!”
阿琴一惊:“小娘子!”
颜神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使了个眼色:“去取。”
阿琴摇头,以为颜神佑疯魔了。颜神佑语重心长地道:“你不知道,穿红色衣服的人死了之后变成的鬼,最厉了!”
阿琴双膝一软,跪了。
颜神佑无奈地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换了一身红衣服就摆起了香案,认认真真地拈香,祷词也独树一帜:“你们的名牌没办法一一对照了,不过军籍仍在,天下一统之后,我一个一个地对着,找到你们的家人,善待他们。等着,我拿阮梅的脑袋来祭你们。”
转过身,认真地对随军的王宜道:“写吧。告诉阮梅,我来了!上一回只拿了他的头盔,这一次,我要他的脑袋!”
王宜被她这种神经病的作风给镇住了,尼玛哪家祭祀穿红衣啊?!你好不好鼓励一下将士的啊?比如卜个卦啊什么的。朱芳比王宜更直接一点,小心地道:“殿下,不激励激励将士们?”
颜神佑道:“我没打过败仗的。”
朱芳:……四下一看,发现玄衣居然一脸的认同。
叶琛道:“没听到殿下说么?有殿下在,就输不了!”所谓安全感,所谓信任,就是这么简单直白的事情,哪里用长篇大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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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说得笃定,做得却十分小心。她命士卒多征了一倍半的帐篷,将统共不到五万的兵马,号称为十五万,一路往北而行。命人多树旗帜,将她自己的大旗树得高高的,红罗伞盖打起来,隔着二里地都能望见。一路大张旗鼓,喊话:“让阮梅那个怂货来受死!我就让他来见我了,只剩一只眼,我怕他看不清!”
此时天气已冷,玄衣等的补给都是最好的,帐篷都是双层的。颜神佑命将那多出来的帐篷都给拆成单层的,布下一个大大大大的营盘,连灶坑都多挖了一倍,到了夜间,点了无数的灯笼火把,做得像真有十五万人一般。
叶琛见状,问道:“殿下可是要以身作饵,诱阮贼来袭?”
颜神佑笑道:“差不多。”
叶琛想了一想,又问道:“阮贼来,便打,不来……就等驸马出山?”
颜神佑道:“先生也觉得山郎安然无恙?”
叶琛道:“纵然有一败,驸马手上总有十万众的。若是溃败,早该跑得到处都是了。没有消息,就是有人在节制诸军。这里有驸马旧部、有北方新丁、还有昂州老兵,三股人,除了驸马,无人能节制得住了。驸马必然无事。”
颜神佑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吓着我爹娘了,见了面儿,我可要好好骂他。”
叶琛道:“或许,要先痛击阮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