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吗?”
赵郎中扭扭捏捏,丰姑妈最后想了一个主意:“要不,亲上做亲?”
她原就有此意,本来是看着侄女孤苦无依,想娶来做儿媳的,赵郎中却觉得这姑娘命太硬,父母都克死了,十分不肯。现在丰姑妈旧事重提,赵郎中很闹了一些别扭,这两天勉强答应了。
丰小娘子于战乱之中奔波流离的,近年来越发的懂事,发觉情况不对。她又不愿意嫁给表弟,这表弟颇肖乃父,丰小娘子觉得他并不靠谱。正不知如何应对——实是本承姑母之情,不愿意翻脸——就接到颜神佑的帖子了,丰小娘子便知道自己便再耽误不得。立时决定,抓住机会,跑路!
颜神佑听完,苦笑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待如何?”
丰小娘子道:“我是真个记得沿途地理的,不信请试之。先时不说,也是……不知道朝廷用不用得上,何须我女流之辈强出头。现在看来,父母是靠不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你而去,亲人也……只有靠自己了罢。”
颜神佑道:“兹事体大,你能留下来么?赵家那里,我使人去说。”
丰小娘子舒了一口气道:“固所愿也。”她还是有些不大愿意面对姑妈一家的。
颜神佑道:“放心吧,会跟他们说清楚的,我与你一见如故,想留你多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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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姑妈当天就听阿琴亲自过来说:“公主与小娘子相谈甚欢,舍不得放她走了。听小娘子说沿途风物,听得欲罢不能,想邀小娘子小住几日呢。”
丰姑妈和赵郎中还能说什么呢?老实答应了。晚上关起门来却不免小心翼翼地讨论了起来。赵郎中依旧认为此事有些荒谬,觉得颜神佑是个不大安份的女人,跟她混久了,丰小娘子也要学坏。让妻子:“早早打探得消息,将她接了回来,休要在外面学得坏了。”赵郎中可不想让她“误入歧途”。
岂料丰姑妈却另有猜测:“你说,会不会?”
赵郎中奇道:“什么?”
丰姑妈越想越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理:“鲁王、吴王诸子渐次长成了,莫不是——”
“啥?”赵郎中原本是斜倚凭几轻捏玉盏、前襟扯了个大开,一派潇洒的模样。听丰姑妈这么一说,忽地坐了起来,玉盏里的酒水洒了一地。这些事情上头,他又不糊涂了。
丰姑妈道:“说不定,丫头真有贵人的命。”
赵郎中酸酸地道:“只怕八字不大好。”
丰姑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休要说丧气话。”
赵郎中道:“这一回赏花的名门淑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怎知就单单相中了她?”
丰姑妈也觉得丈夫说得有一点道理,断然道:“我去使人打听打听,是不是还有旁的小娘子也被留下来了。”如果留得多,那就有可能,如果只留了丰小娘子一个,那就事有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