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慢慢地道:“程妙源一定知道,这是个古板的人,大约是看不惯女子封侯?这也不太对。”
楚氏道:“是很不对!他要看不惯,早在授丫头做刺史的时候就该走了。不是这个,那就是,另有谋算,让他看不过去了。能让一个古板的人看不过去的,必然是阴谋。让我想一想……唔,要是我……大约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道:“离间!”
是的,把颜神佑推墙头上,娘家婆家两不沾,然后又是一场大闹。
分析出这么个结果,一屋子的人都不开心了起来。楚氏是最早回神的,她只丢下一句:“山侯是该回来了。”就让大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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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这一天睡得并不很踏实,还在想虞堃的事儿,她实在不愿意相信虞堃是这样的人。可换了她在虞堃的位置上,也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又不肯让它塌了。人被逼急了,是什么招都能想出来的。哪怕不是他想的,也是他默许的。
这让颜神佑有点难过:我特么纠结了这么久,就这么被抽醒了。
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后,颜神佑先去看了蒋氏。颜肃之因她刚回来,给了她半个月的假,随她休息。昂州的事务,晚些再移交也没什么关系。原来的州府现在已是相府,还是原来的那套班子在管事儿。颜神佑这个真昂州刺史,现在没了办公的地方,她的班子还没组建,想管事儿,得先搞这些。也不急在一时了。
蒋氏还是老样子,好了跟没好也差不多。见到颜神佑却也高兴,精神也好了一些。蒋氏也不与她提什么政事,只说原先她领的那一份慈善事业,都转交给范氏打理。
颜神佑道:“您看着合适便合适。”
蒋氏道:“礼不可废。”
颜神佑含笑应道:“是。”
蒋氏对颜神佑道:“趁着我还有精神,索性与你多说几句。你与山侯,聚少离多,这样不大好。夫妻之道,纵是情投意合,也该多相处。人呐,离得太近了,烦,远了,又生疏了。尤其是夫妻,以礼合,却总要添些情意才能走下去。相敬如宾,也不是什么好话。”
颜神佑道:“是。”
蒋氏道:“你没听明白。这是一辈子的事儿,添了这一样,多些欢愉,何乐而不为?嫁都嫁了,怎么就不让自己过得好些呢?”
颜神佑道:“是。”
蒋氏道:“这才是。还有,趁着我还能动,我想把山侯妹子给娶进咱们家里来。”
颜神佑道:“那——”
蒋氏道:“我还不知道能活几日呢,听我说,早早了了心愿,免得再耽误事情。以后呐,死人的时候多着呢,难道个个都等?”
颜神佑道:“山郎回来,我与他说。”
蒋氏续道:“你如今是被架到火上烤啦,妇人之势,莫有强过你的,你好自为之。”
颜神佑唯唯而已。
蒋氏道:“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只觉着你所谋甚大,凡事,都要留一线。你看,人要翻墙,先退两步再跑跳起来,可比站在墙根子底下直接跳有用得多。”
颜神佑十分受教。
蒋氏又说了几句话,便觉精神不济,让颜神佑自便了。
颜神佑与舅母等说一回蒋氏的身体,互致